褚夫人嘴角边带着强笑,晶莹的泪水却从腮边滚下,昭示着她无法对云知雪说出的伤心与茫然。
云知雪本想让褚夫人认识到长公主对她的利用,看到这一行眼泪,她反倒有了极大的不忍。
沉默良久,她眼神中的光芒明灭不定地道:“有些事情……比如说跟长宁王府,尤其是褚长宁有关的事,母亲得和褚长宁好生商量,再做打算。”
褚夫人闻言心中微微一凛,生出几分惊惧和羞恼。
显然云知雪的话在她心中留了一个痕迹,可长公主与她的多年情谊,却让她无法去怀疑长公主。
云知雪通过她发愣纠结的表情猜测到了这一点,目光依旧晦涩不明,语气忽然间轻快起来。
“母亲,王爷是您的儿子,他一直都很孝顺您,今日您送了我这么多东西,他铁定会过问,我去找他将此事说给他听。”
不等褚夫人反应过来,云知雪招呼丫鬟们,让她们把托盘里的奇珍异宝送到兰溪院去。
“你们去兰溪院找一个叫双喜的人,让她将这些东西登记在册放进库房里。”
见丫鬟们井然有序地离去,云知雪立刻前去找褚长宁,将自己回府途中感觉有人
窥探的事说出。
又疑惑道:“这感觉很奇妙,可我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人烟。”
褚长宁不由冷下脸:“长生丹的药引是八字奇特之人的心脏经络,云遥江的八字对于我们而言没什么特殊,可对乔良山来说,他却是绝佳的药引。”
闻听此言,云知雪脸色一变:“乔良山是想对我的江江下手,他不怕遭天谴吗?”
云遥江才多大,比之前死在乔良山手里的女童还要小,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长生丹会让人变得疯魔。”褚长宁语气沉重。
“这些人不仅疯魔了,连脑子都像被老鼠啃了似的,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云知雪气得双眸通红,“不行,我得想办法保护好江江。”
“我已经派人时刻守在他身边,你不必担心。”褚长宁这话一出,瞬间让云知雪面色一滞。
她的头微微一侧,看到褚长宁平静淡然的目光,心猛地一跳。
略不自在地咳一声,她笑着说:“我会给江江多准备一些毒药,让他好防身。”
听她一种很正常的语气,褚长宁眉头轻皱:“他那么小,毒药这样的东西,哪能给他?”
“他跟我一样,在医毒的学习上很有
天赋。”
注意到褚长宁不赞同的脸色,云知雪嘴角上扬,心情似十分愉悦。
“我可是他娘,是这世上最担心他的人,哪会想不到毒药对他的危害。所以给他的每一种毒药,我都做好了防护,不会让他伤到的。”
一听到这解释,褚长宁总觉得他们两个的对话有些不对劲。
他沉默一会,正欲开口。
管家在这时走了进来,“王爷,云家送喜帖过来了。”
喜帖?褚长宁接过来打开一看,神色略微诧异,“这婚事怎么举办得这么快?”
“哎呦,瞧我,都忘记与你说这事了。”云知雪突然懊恼道,“上次我去赵家,赵夫人就说赵玉和云知柔的婚事会在三日后举行,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
把喜帖拿过来,云知雪飞快地扫一眼。
见喜宴的时间定在后日,她一脸奇怪地道:“赵家着急娶妻,我能理解,怎么云家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
云弘盛不是很疼爱云知柔吗?怎会让她匆匆嫁出去,成为京城贵女和贵夫人中的笑话。
“阿七。”褚长宁喊了一声。
阿七立刻进来。
见到云知雪手中的喜帖,他就明白褚长宁喊他进来是为什么。
忙开口:“阮轻轻醒来后,就靠着自己的肚子成功将云弘盛的心拉拢了大半。”
“梅氏不甘心,去找云知柔哭诉,云知乐知道后,就一直找云知柔的茬,言语犀利地讽刺她,云知柔也不甘示弱,两人这两日吵得很凶。”
“云弘盛被她们两个的事弄得很担心阮轻轻会受到冲撞掉了孩子,恰好赵夫人那边传了信,态度十分强硬,他自然就答应了这么荒唐的事。”
阿七说到云家发生的事,都有些佩服云知乐闹事的本领。
“对了,云家是今日才收到赵夫人的信,答应了这事,赵夫人却在两天前就派发喜帖了。”
褚长宁听完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闪过,“赵夫人这是想要和云家彻底撕破脸皮吗?”
云知雪当即点头道:“她绝对是想撕破脸面,才故意这么羞辱云知柔。不过云弘盛将此事答应下来,云知柔嫁进赵家后,日子恐怕会不如她所想。”
“赵玉是一个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褚长宁却有不同看法,“云知柔若放下身段讨好赵玉,赵夫人碍于他,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你说得也有道理。”云知雪摸着下巴思索,然后笑道,“
不过这都是他们的事了,跟我们关系不大。”
将喜帖放在一旁,云知雪又说:“这喜宴再怎么仓促,也会因为皇帝的缘故变得十分热闹。”
“赵云两家再怎么不高兴,当着众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