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神情忧虑,却没说什么,直接抱走云遥江。
云知雪看了一下天色,觉得阳光正好恰是时候,便用胭脂水粉将自己的脸化得红润,随后去见褚夫人。
“母亲,您听到外面的消息了吗?原来要害王爷的人就在府上。”
“啧啧,这王府可是您在管,却管得这些奴才胆子大得下毒害王爷。”
“我看这王府您还是得交给我,只有这样才能保全王爷和您的性命。”
脸色苍白的褚夫人听了她的话,忽将茶杯砸向她,“你做梦。”
云知雪连忙避开,毫不客气地道:“凶手就在王府,母亲不查王府的人,是想包庇他们吗?”
被这句话气狠了,褚夫人厉声道:“你是想夺我的权,才不是想查凶手是谁?”
“冤枉啊!”云知雪拔高了声音,“凶手在王府的事,是京兆府和大理寺共同查出来的。”
“这两个衙门都听陛下的话,为了让陛下认可我,我巴不得那被关进大理寺的下毒者把这王府里的凶手全部指出来。”
“你没这样的心。”褚夫人嘴角勾起嘲讽,“你恨不得长宁早早地去了,然后将我也给气死,好接掌长宁王府。”
云知雪似被戳破了心思,面子有
些挂不住。
她当下就举起手赌咒发誓道:“我绝对是一心盼着王爷好,绝无二心,如若不然就天打五雷轰,让我的爹不得好死。”
褚夫人被她的誓言惊到了,神情有些犹豫。
云知雪抓紧时间表态:“母亲若不信,我现在就去大理寺亲自审问下毒的人,回来后就把整个王府的人全部赶出去,只留我的人。”
说罢,她不等褚夫人反应过来,就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褚夫人愣了好一会,才转向一脸惊愕的林嬷嬷,“她刚才是用她的爹发誓了吗?”
林嬷嬷下意识点头:“不仅用她爹发誓,还打算回来后就正式接掌王府,只留她的人。”
褚夫人气得浑身直抖,脸色乌青,“这个心思狡诈的贱人,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
“夫人,莫气。”林嬷嬷神色有些晦涩,“王妃此举实乃大逆不道,您可以将此事告知陛下,让陛下处罚她。”
陛下?褚夫人眼神一暗,她自是相信皇帝,可这话从她的心腹口中说出来,怎么就有些不对劲?
面色发白地靠在躺椅上,褚夫人抬起眼皮,神色幽幽地看着林嬷嬷。
之前乔年年死去,她生气,林嬷
嬷就在面前骂云知雪是外面的花蝴蝶,勾了她儿子的心。
她一气之下前去长公主府,待了几日,又闹了一出笑话,才被褚长宁请回来。
但林嬷嬷作为她信任的心腹,为何几天的时间都不去找她,而是默默地待在王府里。
现在长宁晕倒了,她病了,林嬷嬷最初着急后,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平静。
她就是云知雪要找的那个凶手吗?
褚夫人心中的想法转到这里,神情瞬间悲痛得几乎落下泪来。
她也确实流了泪,声音却木然道:“长宁晕了,我病了,调度侍卫的令牌又在她的手上,就算陛下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也无法插手。”
林嬷嬷一愣,是啊,云知雪还没有将令牌还回来呢。
“王妃难道在王爷晕倒时,就有了这样的打算吗?”她难以置信地道。
褚夫人悲痛地闭上眼,掩住差点控制不住就要溢出来的质问,“我要是知道她有这样的心思,岂会因为担心长宁,被她牵着鼻子走。”
想到云知雪这几日的表现,越发像是早有打算,有恃无恐的模样,林嬷嬷也气得紧,“夫人,我们绝不能让王妃得逞啊。”
得逞什么?将凶手抓到吗?褚夫人猛然睁开
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嬷嬷。
见她面露疑惑,褚夫人只觉她脸上的疑惑带着一份阴寒,让她冷得浑身直打寒颤。
“嬷嬷,你说得对,我们得阻止她。”褚夫人眉峰紧紧蹙起,仿若六神无主了,“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嬷嬷,你若有个好法子,就尽管去做吧。”
“奴婢恰好有个主意。”林嬷嬷语气诚挚,“夫人放心,奴婢会压着王妃的,不让她将王府的事闹成京城最大的笑话。”
褚夫人很是信赖地看着她,嗓音温柔地道:“我相信你。”
得到这话犹如得到尚方宝剑,林嬷嬷立即出去喊人,压低声音交代一些事。
“王妃要亲自去审问那些被抓的人,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你们都得尽快将他们解决掉了。”
被她喊过来的人,平日里在王府根本就不起眼。
如今听到她的话,神色微微一凛,反倒衬得他们普通憨厚的脸别有一番气势。
旋即他们悄然隐去身形,消失在林嬷嬷的面前。
林嬷嬷略有些苍老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被渡上一层黄金色纱,让人瞧不清她的真实情绪。
良久,宛若雕塑的她才叹息一声,重新回到褚夫人的身边伺候着。
大理寺
。
赵明浩暗中做好了一些布置,正准备派人送信给云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