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雪说到一半,忽然笑了笑。
然后话锋一转,她的话就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长公主的心脏,将它扎得鲜血淋淋,痛苦难耐。
“没过多久,母亲就觉得王爷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了,她想把我的孩子当成王爷正儿八经的继子,她的亲孙子照顾。”
“所以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他除了是我的心肝宝贝之外,还因为我嫁给了王爷,成为了王爷的继子,他将来是要给王爷养老摔盆的。”
“长公主,你作为王爷的长辈,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怎么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我的孩子,难道你不想王爷老有所养,死后还有香火供奉吗?”
听云知雪噼里啪啦就说了一连串的话,长公主心中气恨不打一出来,指着她骂道:“你这贱妇,无耻。”
长宁王府几代积累,财富丰厚得她都眼红。
云知雪竟敢大言不惭,说让一个野种继承长宁王府,这简直就是贪得无厌,无耻至极。
云知雪冷冷一笑:“我是在与你讲事实。”
“你给我闭嘴。”听到她的话,褚夫人心中只觉难堪,脸上也带出几分愤怒,“如果不是你害死了年年,长
宁王府哪里会让你们母子待着。”
说到自个看好的乔年年,褚夫人心脏一阵抽痛,她的年年啊,怎么就那么倒霉,竟碰上了云知雪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主母。
“长宁,年年的事,你得为她讨个公道啊。”
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褚夫人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褚长宁,苦口婆心地道。
“呜呜,我亲眼看着她长大,也亲自迎着她进府,哪里想到两个月时间不到,她人就没了。长宁,看在我的份上,你让年年以侧妃的身份记入族谱吧。”
只要褚长宁松了口,褚夫人觉得自己就能拜托长公主挑选全京城的贵女,为褚长宁挑满两个侧妃,四个庶妃,八个侍妾。
她就不信了,这么多身世清白的女人进府,还勾不了褚长宁的心,让她有个亲孙子。
“母亲,乔年年是被自己的父亲害死的。”褚长宁冷漠拒绝她,“乔良山现在是通缉犯,我能厚葬乔年年,已经是看在她与我从小长大的情谊上了。”
“她父亲是她父亲,她是她,两者岂能混为一谈?”褚夫人以为褚长宁介意乔良山的身份,立即规劝褚长宁把他们父女分开看
待。
褚长宁眸色一暗:“最近京城的传言,母亲在长公主府没听到人说吗?”
褚夫人神色茫然:“什么传言?”
长公主知道这传言,却没有告诉褚夫人。
现在听到褚长宁亲口说出,她立马用一种不易察觉的眼神观察褚长宁。
发觉褚长宁提及传言,神色有些阴沉,她忍不住猜测传言是真的,才会让褚长宁如此维护云知雪,也不在意她刚才所言的深意。
想到长宁王府的财富以及人脉,长公主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幽光。
这么庞大的人脉和财富,哪能便宜一个父不明的野种。
如此想着,长公主抓住褚夫人的手,一脸歉意地道:“我以为那传言是有人故意中伤长宁,才没有让人告诉你。”
褚夫人更懵了。
长公主不愿做恶人,所以不想与她明说,“你让身边的丫鬟去打听吧,这传言可不动听。”
话毕,她看向云知雪,歉意满满地道:“早知传言是真,本宫就不会为了长宁王府的颜面故意刁难你。”
“今日之事,确实是本宫做得不对,本宫今日就当着长宁王的面,向你道个歉,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本宫。”
长公主为了
长宁王府的财富,也为了达到自己即将进行的目的,道歉的态度摆得十足十。
云知雪都被她这能屈能伸的架势弄得一愣。
“你愣着做什么?长公主这个做长辈的都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褚夫人见她没反应,登时柳眉倒竖。
云知雪压下心头疑惑,温和有礼地道:“其实长公主刚才所言,晚辈在这个时候想起,也能明白长公主是为了王爷,才故意来这么一出,试探晚辈。”
“只是晚辈年纪小,不经事,才被激起心中怒火,落了长公主的面子。这道歉一事,细细追究起来,晚辈也应该向长公主道歉。”
不管长公主突然变脸是什么,云知雪觉得自己接下她的歉意,也得维持她的脸面。
毕竟长公主不仅是褚长宁的长辈,还是皇帝的姐姐。
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所以当下也很诚恳地向长公主道歉,让她不要和自己这个做晚辈的计较。
见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长公主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这云知雪果真心思诡谲多变,难怪褚夫人压不下她。
不过这女人心思再多,只要褚长宁不认可她的野种,长宁王府几辈子的积累就
落不到她的手上。
眼中嫌弃的冷意一闪而过,长公主语气温和地试探云知雪。
“长宁的双腿是治不好了,可他的身子骨只要经过药理调养,就能好上不少。”
“你作为他的王妃,也应该主动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