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乔年年一连串的嘲讽,云知雪怒火蹭蹭地从心头窜起,将要燃尽她的理智。
她可以面容平静地倾听乔年年对自己的讽刺,但绝对不会容忍她骂自己的儿子是野种。
当下她上前一步,举起手就要打乔年年一巴掌。
不想巴掌将要落在乔年年嘴巴上时,她的手就被突然出现的褚长宁扣住。
“长宁哥哥。”乔年年回过神来,立刻扯住褚长宁的衣袖,指着云知雪告状,“你看到了吗?她要打我。”
褚长宁抽回自己的衣袖,目光冷冷地看着云知雪,“年年会在王府住上几日,她看上了你住的院子,你收拾一下,带着孩子去兰溪院住。”
闻言,云知雪的心既震动又有微弱的刺痛。
不等她开口,褚长宁丢开她的手,神色冷漠地吩咐:“阿七,去帮王妃搬东西。”
“不用。”云知雪压下心头莫名翻涌而起的酸涩,对褚长宁嗤笑一声,“我自己会搬。”
说罢,她甩袖离去。
走出房间,隐约听到乔年年捏着嗓子对褚长宁撒娇,云知雪脸色顿时不好,胸口也一阵憋闷。
阿七追上来,想说些什么。
面对云知雪冷漠的神色,却不知该怎么说,只能默默地帮她搬东西。
云知雪阻拦不了,只能向他
谢过。
等东西全部搬到兰溪院,她连忙去接云遥江。
“娘,我们要去哪啊?”
发现路越走越偏,云遥江忍不住扯住云知雪的衣襟,怯怯地问着她。
“我们换地方住了,这个地方又大又宽敞,还没有人打扰,多舒服呀!”
云知雪将他抱稳,抬脚进入兰溪院逛一圈,就带着他回房。
看到堆在一旁的医书,云知雪温柔细雨地安抚云遥江,让他先熟悉一下兰溪院的环境,便开始将这些书重新收拾。
突然一个东西掉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
云知雪定眼看去,发现是腰牌,神色微微诧异。
将腰牌捡起来,云知雪手指微动摩挲着腰牌。
没有摸到熟悉的纹路,她眸光微微一闪,就开始把目光落在书本上。
见它不是医书,而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柳家案薄,云知雪心头微惊。
褚长宁怎么一下子把这两样东西都给自己了?
百思不得其解,云知雪本想去找褚长宁询问。
随后想到乔年年还在他那,而乔年年作为平宁郡主,其父亲所拥有的腰牌似乎在她身上。
她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就来长宁王府。
这怎么想都有些奇怪,所以云知雪思绪微微一转,便将疑惑压在心头,准备观察下情况,再做打算
。
怎料夜半三更,守卫森严的刑部突然发大火,刑部尚书半夜被惊醒,简单披一下衣服,就赶过去。
却得知所有卷宗都被大火烧毁,他顿时又惊又怒。
“放卷宗的地方,是单独分割出来的,就算一不小心走水了,刑部这么多人,怎么还救不了火?”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走水时,就不能先跑进去把卷宗拿出来吗?”
“这么多卷宗被毁了,陛下知道一定会发怒,我们又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补这东西。”
里面的卷宗有很多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他根本就没有翻过这些卷宗。
皇帝要是突发奇想问了起来,他一家老小怕是都要被问罪。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里面找一找呀。”
怒气冲天地说一句,他也顾不得危险,直接冲进去。
而他的做法以及卷宗被毁的事,也被有心人打听了去。
褚长宁也是其中之一,他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终是内心有些不平静。
“白日才把案薄还回去,晚上就发生了火灾,这速度委实太快。”
就仿若一直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也能从他的一些举动中猜到他的想法似的,让他恨不得血洗整个王府的眼线。
“阿七,你再找一个借口,将王府中表现
明显的眼线全部踢出去。”
阿七立刻行动,整个长宁王府在后半夜有了一些闹人的动静。
云知雪被惊动,连忙警惕地来到院子。
恰好这时阿七带人走过来,云知雪一看到他连忙询问情况。
知道刑部失火,所有卷宗都被烧毁后,她这才明白过来褚长宁把东西给她的原因。
她心头一阵庆幸,也很感激褚长宁。
于是次日天明,她起来后,就去厨房根据褚长宁现在的身体情况,熬了一碗羹汤。
她端着羹汤去找褚长宁,准备亲自向他道谢,顺便问一下乔年年来王府的原因。
结果她和乔年年在褚长宁书房外狭路相逢。
“你是府上的厨娘吗?”
乔年年瞧一眼天色,发现此刻连用朝食的时间都不到,一张小脸顿时垮下。
“哼,长宁王府的厨娘起得恐怕都没有你这么早,也没有你这么有心思,竟敢背着我炖汤给长宁哥哥喝。”
她这语气摆明就是把褚长宁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人,尤其是占据王妃名义的云知雪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