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华立即就懂了:“夫人指的人是王妃?”
“正是,李太医果然天资聪颖。”
褚夫人赞赏一笑:“她的身体不是吃点药就能好的,与其浪费名贵的药材,不如把这些用到该用的人身上。”
最重要的是,云知雪那难以有孕的身子,正好合了她的意。
一个美貌的女人,哪怕她婚前不洁,又生下孽障,但地久天长的,难保褚长宁不会把持不住。
她也不是要害那个女人,只要维持现状就好。
却不想,李舒华推开那些银子,又对她行了一个礼。
“恐怕臣不能听从夫人的意思。”
褚夫人顿时不明白了,“我只是让你不必费心而已,李太医什么都不用做,还有银两花,多划算的买卖。”
“臣听命于皇上,皇上让臣照看长宁王府,臣就绝对不会什么事也不做。”
李舒华眼神坚定,也不管褚夫人脸色怎么样,已经退出去,“后院还在煎着药,臣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人走后,褚夫人重重的拍着桌子:“这犟骨头,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看样子,还要另找办法才行。
李舒华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后,还要遭到一顿奚落。
午后,他端着
一碗药,走进褚长宁的卧房。
最近云知雪要照顾长宁王,所以八成能在这里找到她。
“王妃,喝药的时辰到了。”
李舒华的嗓音犹如春水滋润过人的心间。
云知雪接过那碗乌漆麻黑的药汤,轻轻嗅了嗅,瞬间知道这药的功效。
这药不仅不能调理她的身体,反而会让她折损得更厉害。
不过她也有能解之法,因此并不怎么迟疑,一口喝完所有的药汤。
随后手帕轻轻擦着唇角,脸上也客客气气的:“多谢李太医。”
“不必谢,臣也希望王妃尽快好起来。”
李舒华笑容浅浅。
虽说他已经知道云知雪难以有孕,但事无绝对,还是要把事情做绝了才好。
皇上要他到王府,不就是想暗中解决了长宁王,哪怕一时半刻解决不了,绝了长宁王的后也不是不可以。
云知雪觉得每天都要喝毒药挺麻烦的,便把双喜叫到身边。
“等会儿陪我演一出戏。”她狡黠的对双喜笑了笑。
双喜自然乐意,才要答应,突然听到门口有浅浅的脚步声。
云知雪用余光一瞥,花纹复杂的衣角就藏在墙角里,看戏的人已然到位。
双喜赶忙叹了一口气长长的
气:“小姐,你最近都憔悴了,奴婢看着很心疼,这日子还不如当初咱们在祠堂里的好过。”
“好不好过的,那也只能这么过下去了。”
云知雪的声音里充满委屈和绝望:“我这日子本来就没什么盼头,以为嫁进王府,终于能摆脱过去的阴影,却没想到,我根本就摆脱不掉。”
双喜抹着泪水,呜呜的哭起来:“会好起来的,只要小姐的身体好起来。”
“不会好了。”云知雪仿佛伤心气急,哐当一下就摔破了药碗,哭骂道:“什么臭补药,王爷碰都不碰我,厌恶到连根手指头都不愿意碰我,我怎么讨他的欢心,怎么给他生孩子站稳脚跟!”
“你知道昨晚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等到合适的机会,就把我休了,连休书都写好了。”
云知雪抱着双喜大哭起来,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站在门外的李舒华无声的抿了抿嘴唇。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还不知道,长宁王竟然如此讨厌自己的结发妻子。
看两人这架势,似乎连房都没有圆?
那么他那些药,岂不是多余了。
次日,李舒华熬好的药再次被送到了云知雪的跟前。
云知雪轻轻一闻
,随后舒心的笑了笑。
看来昨天的那场戏起作用了,李舒华果然不再往里面加那些猛烈的药。
只是……
褚长宁看出她的迟疑,略挑了挑眉:“这药还是有问题?”
云知雪点头:“没错,这药确实有调理身体的作用,只是里面的又多加了几味药材,都跟你体内的毒相冲。”
只要褚长宁闻到那么一丁点的药味,都容易触发体内的毒素。
“只能说,李太医这招实在挺高明的,明面上是为调养,实际却是在无形的捧杀。”
云知雪悠悠的感叹,可惜的就是,李太医根本不知道她也会医术,大概要希望落空了。
“还有他给你的那碗药,也加了很多让你断子绝孙的东西,王爷可要小心了。”
说到这,云知雪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起来:“看来李太医知道我没生育能力了,现在开始变着法要在王爷的身上折腾了。”
大约是担心褚长宁在休掉她以后,又会娶妻纳妾。
到时候褚家还是枝繁叶茂,李舒华可是要被皇上怪罪的。
“少拿本王取笑。”
褚长宁的脸上犹如结上了冰霜,深邃的眼眸更是露出杀机:“既然如此,我让暗卫解决了这个
人,免得他在府里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