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叹息说:“都是农户人家,丢了人四处找了一遍没找到,就只能来报官了。我们的官差去,也什么都没发现。”
“那三个人是怎么丢的呢?”
知县愁眉不展地说:“都是差不多的情形,要么是赌气跑出去,要么是一个人在哪处玩,玩着玩着就不见了。”
这几个村子离得不近,恐怕不是同村的人,而是有人或者团伙流动作案。
“大人可张贴了寻人的告示?”
“早就贴了,可至今无人来说呀。”
香花想,没有人看到这些失踪的人,要么是这些人被藏起来了,要么是被当做别的东西运出城去了。
“大人,请马上加强城门口的监察,尤其是出城门的,凡是马车和运送大型货物的车马,一定仔细察看,那些人可能就在里面。”
知县被她一提醒,赶紧让师爷去办。
眼下坐等不是办法,既然线索不足,不如请君入瓮。
犯人觉得农女好糊弄是吧?那就让他踢一脚铁板。
成孙氏失踪一事把成家搅了个天翻地覆,说来说去竟怪到香花身上,说她以前不该顶撞叔母。
香花叫屈,可这回连她奶、她爹、甚至香草都说她做错了,香花一怒之下连家也不回了,她沿着清水河一边哭一边走。
她越想越委屈,甚至动了跳河的念头。
当晚,成家都出来找香花了,可没人知道香花去了哪里。芋头在河里捞起了香花的绣鞋,成家人沿着清水河找了一通也没见到人影。
吃晚饭时,大树媳妇就把这事拿出来说两个女儿。
“我还以为香花是个有福气的,没想到这么受不得气,就自己跳了河了。你们俩要是敢这么着,我和你爹先打断你们的腿。”
桂枝怯怯地问:“香花真没了?”
成大树说:“清水河多深你们不知道?她鞋子都是从里面被捞起来的,人能到哪里去?成家现在还在河边呢。”
桂花道:“香花气性虽大,但脑子聪明。我觉着她不像会跳河的人。”
她娘说:“你觉着你觉着,你有她聪明?就算她不是想跳,在河边走失了脚掉进河里也是有的。你们俩晚上少到那边走,听到没?”
桂花桂枝点头应了一声。
且说香花到底去了哪里呢?那日她动了念头之后,是往河里探了探脚,可鞋子刚掉下去她就后悔了,就穿着袜子跑到了大清山上,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休息。
香花是太平镇响当当的人物,这样的人一夜之间没了,有人扼腕有人好奇,不消两日已经人人皆知青山村的成香花跳河,人没找到只找到一双绣花鞋。
这话很快传到有些人的耳朵里。
横竖这几天出不去太平镇,不如去看看能不能捡个便宜。
香花在山上待了两日,还好她熟悉这些山岭,哪儿有果子哪儿多陷阱,她都知道得清楚,因此没挨什么饿。只是她这两日没梳头,有些蓬头垢面,身上穿的短衫裙子也都脏了。
这晚香花正围着火堆取暖,忽然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只见到一双男人的脚,随即便被一白色物件捂住了脸,鼻尖只闻得一阵刺鼻的味道,便人事不知了。
这动手之人相貌陌生,果然不是青山村的人。他身形挺拔,面容竟有几分俊朗,只是一双桃花眼轻佻得紧,薄薄的嘴唇也总是半歪着,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这会儿他正蹲下来,伸手拨开香花脸上的发丝,仔细打量她。
“果然是个小美人儿。听说还聪明得紧,弄回去毒哑弄傻可惜了,等我降服了她把她留在身边侍奉,那才好玩呢。”
这人将香花扛上肩膀,几个起落便下了山去。
“飞燕,你回来啦!哟,又抓着一个?”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说着便伸手去摸香花的脸,被费延挡了回去。
“我说了别乱叫我名字。这个是我的,你们不许动。”
络腮胡子就哈哈笑起来:“什么样的小妞儿,爷看一眼都不行?”
“不行!”费延一脚踹开门,进了自己房间。
他不喜欢和外面这群大老粗在一起,可上头让他管着他们,他也没办法。
费延把香花放到床上,想了想,又拿布条来把她的手脚绑了起来。按照规矩,本是连嘴巴也要堵起来的,可他捏着她下巴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塞嘴巴也无妨。
随后,他便出去和外面的人商量怎么出城。
没人注意到,一只墨黑油亮的乌鸦轻轻落在外面的屋檐上,机灵的小豆眼正认真地注视着屋里的一切。
同时,大宝正追踪着香花的味道和墨宝留下的标记,与芋头和赵雷一道快速赶来。
窗户被拱开一条小缝,一个雪白的猫脑袋从缝隙里挤进来,熟练地跳进屋内。
元宝按照香花之前的说法,把一个小瓶的瓶塞咬开,把瓶子凑到香花鼻尖让她闻了闻。
这是迷、药的解药。
香花很快悠悠醒过来,她睁眼见元宝正坐在自己身边,手脚的布带也已被咬断,就抱着他亲了一口,小声道了声谢。
她悄悄下了床,靠近门边听那边的人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