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子也是亲王之子吗?”芋头明知故问。
卫晞笑了笑:“何出此言?”
“卫公子密切关注着镇国将军府和忠顺王府,公子的通身气派,还有公子的姓氏,都让人这么想。”
卫晞笑道:“卫屏也是被你猜出来的?”
芋头呵了一声,“不是我。但你的身份也藏不了多久。”
“哦?”卫晞看了他一眼,“若是我说我没打算藏呢?”
芋头收起笑容,认真道:“香花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户人家,没想插足这泼天的富贵,还请卫公子高抬贵手。”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恶煞。”卫晞苦笑,“你说泼天的富贵,其实想说的是腥风血雨吧。”
芋头不说话。
卫晞看着外面的雨势,道:“成家一家自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可你不姓成,却一直住在他们家,你又是什么人呢?”
芋头面不改色:“我是香花娘亲那边的亲戚。”
“果真如此?”卫晞笑了笑,“那你可知道香花姑娘的娘亲姓什么?”
“韩。”
“她家因何获罪?”
“我那时不曾记事。”芋头早想过这些问题该如何作答,因此一丝也不乱。
卫晞停了片刻,道:“那你可知当时她家获罪,是我爹去求的情。她家的亲戚不曾有一个被流放或走失,故,你是她家哪一房的亲戚?”
芋头一愣,眼底闪现过一抹杀意。
卫晞轻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劝你别轻举妄动。和我一起的小童年纪虽小,却是第一高手的弟子,你未必快得过她。”
芋头盯着他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卫晞笑道:“我的用意一来便说明白了。卫屏既然知道了香花姑娘,香花姑娘便不能再置身事外。”
芋头却一丝也笑不出来。
“你的身份虽暂未查明白,但我想你知道我比卫屏性子慢,赵煦和香花姑娘的事我早已知道,迟迟未来拜访,便是因为不到不得已不想打扰。”
芋头问:“那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卫晞轻笑道:“还差一点。”
芋头愤愤地问:“你们当真以为到了那个时候,能用香花威胁到堂堂镇国将军吗?”
卫晞:“当然不。但赵煦就说不定了。”
“卑鄙无耻!”芋头咬牙骂道。
卫晞也不生气,笑了笑道:“我只是把卫屏的想法告诉你,你就如此怒不可遏,你还打算如何保护她?”
芋头道:“……你要,保护香花?”
“从来不曾听说有主公要取卧龙先生性命。”卫晞笑道,“我以为你是关羽,不成想你是个张飞。”
芋头也不计较他取笑自己,心里盘算着他说的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他最了解这些京城显贵,他们轻而易举就能让人粉身碎骨,身上却不沾半点血腥。
卫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打量明白了?”
芋头哼了一声。
卫晞眼看着倒是个佛爷一样的人物,但他到底是京城那个大染缸子里出来的,手腕和卫屏不分伯仲。卫屏定然没安好心,那有个卫晞和他牵扯着,对香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芋头想通了这一点,对卫晞就稍微客气了些。
香花一行人刚下马车,就有些村民好奇地过来打招呼。
“香花,这又是谁呀?”
香花笑呵呵道:“京城来的公子。”
“和上次的卫公子是兄弟?长得真俊呐!”
香花嗯呐嗯呐含糊应了。
成孙氏正背着草,见香花又带了个富贵公子来,立刻一溜小跑回去叫香草梳妆打扮。
上回不小心放卫屏走了,成孙氏懊恼了好一阵,每每想起就要和香花念叨一阵。
香草好不容易才从上次的亲事走出来,这会儿她娘又撺掇她去,她便不肯去了。
“娘,那些公子到这儿来只是玩乐的,他们瞧不上咱们的。”
成孙氏怒道:“亏你还在学堂读书呢,头发长见识短!这些公子家里多的是钱,他要是喜欢你,愿意带你到他们家去,不拘什么名分,他们家的阿猫阿狗都比你富贵!”
成张氏正路过,听她满嘴胡言,怒道:“老三媳妇你混说些啥!香草好好的姑娘,你教她些什么!”
成孙氏撇了撇嘴,只是嘴上不敢言语,手却还在把那些鲜艳的花一股脑儿往香草头上戴。
香草插了满头花出来,成张氏让她过去,给她把一些艳俗的花取下来。
“草儿,你是个好孩子。你娘见识短浅,有些话你别听她的。”
香草点点头,“奶,我知道。”
“香花比你胆大,你多和她说话,看她怎么做事。那个公子人看着不错,只是门槛太高了。香花和这些人打交道从没想过儿女情长,所以无拘无束。你也能这样,权当是多认识一个人罢。”
香草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放松许多,笑着点头去了。
“爹,咱们庄子位置选得太好了,又来客人了!”香花笑着对成林昌说。
成林昌正在弄皮蛋,闻言起身,就看到个一身白衣、笑容和善的公子,还有一个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