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陈书婷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白江波。
“你是不是有病!?”白江波终于忍不住发了气,有了几分生机。
“我很好。”
“我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要我说几遍!”他怒吼道。
“我猜,是有人给你出了这个法子。”
白江波双眼一愣,纪言继续道:“你不露面,怕惹火烧身,所以给了那个人钱,让他去办事,你没有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你让他打着徐江的名号雇人,想借陈书婷滑胎让徐江四面楚歌,我却还是查到了你吗?”
“要么是那个人想害的就是你,故意将你的信息传进了雇的人耳中,要么就是他蠢,但不管哪一点,害白老板丢了腿,都不值得袒护吧。”
白江波的神情总算出现了松动,他确实是动摇了,要不是现在他还躺在医院动不了……
“白老板付出了代价,难道就不想那个人也为您的腿付出代价吗?”纪言在拿捏人性这一块是有相当高造诣的,“纪言愿意效劳。”
“王鹏,沙场的人……”白江波失了气力,“是他出的主意。”
“我……”白江波掩面哭了起来,一声声的抽泣,似要哭干眼泪。
纪言不想听他的什么忏悔,悄悄起身出了病房,她站在满是消毒水的过道,记忆瞬间回到了七年前初到这时,没想到故人依旧啊。
“王鹏,没意思。”蠢的可以。
纪言先查了白江波的沙场,确定王鹏从书店闹事那天就消失不见了。
他既然有心寻纪言的不痛快,那必不会轻易离开京海市,他一个落魄娇气少爷,能活到现在已是难得,躲不住就迟早会冒头。
遂纪言不打算花大力气去找人,她就等着他来找,毕竟那猪脑子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谁知这一等,竟等到了陈书婷快生产的日子。
这个王鹏让纪言感到惊喜和意外,为此,她跟陈金默犯了好几次嘀咕。
难道有人在暗中庇护王鹏?
为什么?
纪言想了一圈也没发现可疑人,只得加大警惕心,但这不能长久。
于是纪言便让江辉悄悄出去打听,没想到还当真有了些消息。
“你是说有人在风月场所见过王鹏?”
“是。”
“消息保真吗?”
江辉摇了摇头,纪言觉得这问题问的蠢了。
“我知道了,你带着你兄弟再出去探探,如果见到了人了,就抓起来。”
“那店里……”
“老板镇店,还不够?”纪言挑眉。
“够。”
这大半年,江辉以及他招来的五个兄弟能力几何纪言已经摸清了。
江辉是个做事牢靠的,话也少,与他说话,纪言最是轻松。其他五个各有各的好处吧,心细,力大……最重要的一点是忠心。
绝大多数时候。
绝对二字在纪言眼中是相对,百分百信任一个人在她这不大可能。
哪怕是陈金默。
她后背的弹孔便是最好的证明,曾经她最信任的人险些一枪要了她的命,也是从那以后,纪言再没将后背交给过任何人。
直到……
三四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雨来得又急又猛,书店会摆放雨伞予人方便,但还是有不少的人被困,李响就是其中一个。
他一入店,也一同入了纪言的眼,因着他身上穿着的制服。
纪言忆起了他的一手好字,一时间忘了挪开目光,就这样被李响撞破了,他点了点头,又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的发茬。
他估计是在脑子里细细思索了一番,才对纪言道:“不好意思,雨太大了,等一会儿小了我就走。”李响很拘谨,又往角落里挪了挪,生怕影响了纪言的生意,可那个小角哪里装的下他一米八的大个子。
纪言蹙眉笑着,李响就时不时瞅她一眼,跟以前路过时往里探的样子一般无二。
纪言想了想,起身进隔间拿了条自己的新毛巾,走向李响。
李响慌张到手脚无措,直到纪言将毛巾递到他手边,“擦擦。”
“谢,谢……”李响接过后,微笑着鞠躬致谢,只是两人间的距离不够他九十度弯腰,他只得作罢,纪言转头就走,没受礼。
她又泡了杯热茶,端给李响,指着一张空桌子说:“去那坐着。”
“不了不了,已经很麻烦老板了,我……”
“去。”纪言以命令的口吻不客气地打断,警察该知道服从命令才是。
警校应该教了的。
两人再没交流,李响仍是偷偷盯着纪言,纪言只作不知。
这次的大雨持续的有些久,约莫一个小时才小些,但还不到可以行人的地步,可李响好似在店里坐不住,走到收银台,将毛巾和杯子一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