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火祭出,白炙燃过。
不到半刻钟,四魔合起来好歹两万年的修为便被融成了一颗小小的灵丹。
仔细看,上面还缠着丝丝魔气。
花亦将灵丹收入袖中交给紫涵保管后,又回过头打量那戴面具的瞎子。
她按着极为不畅快的胸口,压着心头的烦闷,缓步靠近,想了想,在脑子里精挑细选了个最简单的问题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不答话。
“你想死啊?说话!”花亦一声吼,憋的那口气有了宣泄处。
“长柯。”
“本尊之前从未见过你。”
见少卿已是有些久远的事,花亦对少卿的样子都快模糊了,就更提少卿的那份记忆。
倒是在扶若的眼里,花亦好像瞧见过长柯几次,不过那时他已经戴上面具了。
“我本微末。”
花亦沉眸,“你对自己的定位倒准确。”
“好了,本尊问你,你和少卿是什么关系?”她一瞬不瞬盯着长柯,试图看出点异样。
“我为臣,他为君。”
是出奇的沉稳。
花亦皱眉,继续问:“所以这血阵是少卿给你,你又奉命给了他们四个?”
“不是。”
长柯否决的果断。
“你!”花亦气结,骨指咯咯作响。
“尊上想要我说什么?”
“本尊想你说什么?”花亦冷笑一声,彻底垮了脸,“你能造出这样的阵法?当本尊是傻子啊!”
“尊上既不信,那我再无话可说,尊上大如也拿了我的修为去炼化,左右得个痛快。”
“就你那点修为本尊看不上。”花亦白眼一翻,真是从没想过自己会败在一个瞎子手里。
“看在你还干了点人事,没让那些魔兵出来跟着一起送命的份上,本尊饶你不死。”
“你如何得知?”长柯循声侧头,惊诧让他连尊称都忘了。
“少管本尊!”
说罢,花亦抓了长柯的肩膀径直朝主殿而去。
花亦闹出的动静之大,镜月宫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以,怕死的都很快循迹去了主殿。
花亦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镜月宫的主事官房仁,是少卿在时定下来负责主内殿琐事的。
房仁弓着身子,“问尊上安。”
“本尊不安。”
“这……”房仁迅速反应,行下一礼,“可是哪些个不长眼的没认出尊上,对尊上动了手,气着了您?”他瞥了一眼被花亦定身禁言扔在一边站着的长柯,似有所指,“您玉手尊贵,不如将人交给属下,由属下为您惩治了。”
花亦懒散地斜躺在君位上不予回应,房仁便只能保持着卑躬屈膝的姿势不敢动弹。
陆陆续续主殿内的人多了起来,花亦方才启唇,“杀人,本尊最是擅长,从不假手于人。”
房仁扯出一抹假笑,“是属下僭越了。”
威压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众人埋着头屏息以待上位者的审判。
“本尊就一点要求,听话。”
“是。”
“好了,你们可以各自忙去了。”
嗯?
有人抬头小心看去,很不好运地撞上了花亦的视线。
花亦温柔一笑,“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是……”
在大多数人慢慢往殿外退去时,房仁却是上前几步恭顺道:“尊上,属下领您去歇息。”
“好啊。”花亦答应得甚是爽快,折腾一天,她确实是身心俱疲了,“你走前。”
“这,不合礼数。”
“嗯?”
“遵命……”房仁僵着转身。
在所有人都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花亦指尖光芒一闪。
“啊!”
有人惊呼出声,吓软了腿再走不动道。
仔细看,房仁不知被什么东西贯穿,胸膛处凭空出现个窟窿。
花亦放下手,在房仁不可置信的眼中缓缓起身,她仍是笑着,好似完全不在意。
“记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本尊要你们心悦诚服,若有二心,便是这个下场。”
花亦也不管众人是何神情,又抓了长柯径直往内殿方向去了。
砰的一声,少卿的寝殿大门被撞开。
“你就住这儿了。”花亦将手里的人推了出去,长柯极力稳住身形才不至于摔倒。
“不妥……”
“不妥什么不妥。”花亦打断道:“你连少卿寝殿的味道都记这么清楚,还说只是君臣关系?”
“尊上不也对镜月宫内殿熟门熟路?”
“本尊那是……”
从你们主事官那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