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陛下……”
两人落回殿中,花亦面色有些白。
因为她从森简的眼中看到了那个人,难道玄一说的都不假,自己和魔神予追是一个人?
可我该是我,不是任何人。
“可有受伤?”紫涵上下打量起花亦,眼中有压抑着的担忧。
花亦看着他,心中情绪交杂。
他在害怕那个叫花亦的人回不来,甚至担心自己有半点闪失,但他明明也怀疑,也期冀予追神君归来……
“没有。”花亦笑着摇头 ,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
闻言,紫涵局促地退开了两步。
到底是不同了。
花亦一怔,转瞬恢复如常。
“既然陛下来了,那么剩下的收尾,本君便不再插手了。”她朝森简颔首后消失在原地。
一声闷哼,花亦近似于摔的,落在了寝殿前院,她虽没有皮外伤,但灵力却一直在体内窜动,是她强压着,才不至于被人察觉。
会这样,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受煞灵戾气的影响,二是予追残魂的出现,这才动了根本。
她抹去血迹,突然瞧见了白兰玉佩上不知何时生出裂缝。
“怎么回事……这是……”花亦的慌乱肉眼可见,说出的话毫无章法,握着白玉的手更是不自觉地发着抖。
她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环顾周遭,好在众人都被森鸿处的动静引去了,如今四下无人……
花亦跌跌撞撞往屋里走去,重重闭了门,还布下了一道禁制。
“不可能,不可能……”她在房内不停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这样就可以洗刷一切的糟糕。
可猜想已在花亦心里落地生根,痛苦疯长,她蜷缩在黑暗中,难得落了一次泪,她太无措了……
她从来没看透过那个陪伴抚养她长大,她最信任依赖的人。
是从接手这块玉佩之后,花亦的魔气连同修为开始突飞猛进,也是在这块玉佩有了裂缝,她对身体失了控制,没了意识……
应该说,从一开始,花亦就是玄一为复活予追准备的肉躯。
或许远不止于此。
花亦反复摩挲着那块一直被她视若珍宝的白兰玉佩,她有将其摔成碎粉的冲动,但就是下不去手。
若猜得对,玉佩便是聚集予追残魂的器物,花亦便是那个引。
只要玉碎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予追怎么办?她什么都没做错,甚至于六界有恩,还有那么多人在等她回来,这许多许多的问题,让花亦感到头痛。
自己究竟怎么了?花亦想不通。
困苦没有持续多久,慢慢的花亦陷入一片虚无的空间 ,静极了。
直到予追真真切切出现在花亦眼前……
花亦发不出声音,只一瞬不瞬盯着予追。
予追漆黑的眸子好似漩涡,让花亦逃脱不得,她悲天悯人,却又有着浑然天成的疏离冷漠。
她们没有一点儿相似。
如玄一般,花亦看不透予追。
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然而予追却是轻而易举看破她。
予追笑了笑,说:“原谅我以这种方式与你再见,我太虚弱了。”
“我漂浮游离于虚无间,对外界毫无感知,是你今日意外与我神念想通,这才有了片刻清醒。”
“你本该是炙阳的神兽,但因族中生了变故,便游荡在妖界,后因缘巧合下被我捡到,你身上属于我的魔息,便是因为当年融了我的神血染上的,再后来我于乾坤台上消散,你又吞了天启的一丝本源神力,这才强留下了我这缕残魂。”
花亦彻底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搞了半天是自己想救人!?
可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族人?
“我不清楚,或许玄一可以解你的惑,但……他素来偏执,你需保护好自己,现下的我能为你做的太少了。”
花亦很矛盾,她很想问问予追,你难道就不想再活过来吗?
突然予追又道:“不想。”
忘了,她可以看到我在想什么。
“来日若我重临,便是六界又重陷风雨,那不如不归。”
花亦点点头,有些释怀了,“我会继续戴着玉佩,带着你。”
予追笑笑对此没有言语。
“神君,你方才提到的,我的族人是……”
予追敛了笑意,“嗯,你非妖类,而是上古神兽,就像凤族王者火凤凰是祖神定给上古的神兽,而你便是炙阳的神兽。”
“你族平白被灭,你应该是唯一的幸存者,可惜我捡到你时你的记忆是模糊不清的,所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炙阳为此动了好大的怒,险些把华净池给掀了,待你来日晋神,若愿意为他效劳,他是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