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道金光自天际洒下,予追望向那宣告三界的古老梵文,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古明日就要继任主神位了。
予追边撑坐起身,边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眼就千年了,再一晃万年又过去了。”
神之寿数悠长,千年万年也只一瞬。
“神君神君!泽泽不见了!”运初火急火燎地跑到予追的面前,站定之后连手脚该放哪都不知道,完全忘了行礼这一回事。
“她说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让我别跟着,可这都过了大半日,天都快黑了,她也没回来。”
“我我,我把泽泽常去的地方,紫花台一周都找了,没有她的气息,神君,泽泽是不是出事了?”
因着太过害怕,运初的嘴唇打着颤,但他的失态远不止如此。
“都怪我,我怎么就不跟着她呢!”
予追听着运初隐隐的哭腔,终是狠狠地蹙了眉,一挥手散出神力,无奈道:“现在知道太乖太听话也不尽然都是好了吧。”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万事皆听夫人言。
“是是。”运初紧着手,“神君您快别取笑我了,万一泽泽真出了什么事,我,我……”
神力还未将整座紫月山查探清楚,予追来了兴致,趁此机会反问道:“你当如何?”
“她若死了,我便陪她!”反正鸿绩妖君那处自己也没法交代!
予追笑了笑,“鸿绩妖君那没法交代的是本君。”毕竟是她主张留下两人在紫花台的。
运初心急如焚,自然没听进去予追这句揶揄,眼珠子滴溜一转,“神君!妖狼一族!他们是最有可能对泽泽的人!”
散开的神力已悄然回到她的体内,泽泽不在紫月山,山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所以泽泽是自己出了紫月山,至今未归……
寒崖?予追摇了摇头,两人是死对头,泽泽不可能乖乖跟他走。
“这两日泽泽有何异常?”
“异常?”运初细细回想起来,“她被神君您训斥后便一直待在房里不出来,我怕她闷坏了,让她出来散散心,劝了好久她才答应……”
“我知道了!是那道令羽!”运初激动道,“她看了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肯定是那道令羽!”
予追眸光一凝,“妖虎族。”
“神君,你是说泽泽回家去了?”运初有些不信,因为两人本就是为了相守才逃出来的,一旦回去,他们之间必然是分离的结果。
而且泽泽从未同他说过,想家了……
“别多想了。”予追打断运初的思绪,“同本君走一趟吧。”
“去哪?”
“妖虎族。”
毕竟以泽泽待运初之情,定是妖虎族,或是其父君出了事,她才一声不吭的离开,不让运初涉险。
腾云之上,听完予追的猜测,运初又是一阵懊悔,他恨自己发现了泽泽的异常却没有警惕心,如今他只希望在他们赶到之前,泽泽一切安好。
而予追想的可比运初要多的多。
泽泽的父君鸿绩是妖虎族大将,若妖族有异动,他当是最先知晓的。泽泽不是鸿绩一道令羽就能传召回去的乖乖女,这其中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
若泽泽真是回了妖虎族也好,若自己走了,紫花台便再护不了他们,反正运初也带来了,就将与森简商量好的事提前好了。
予追自知能为泽泽和运初做的不多,唯有神君的名头和威严管点用,既来了,干脆摆一回神君的架子让鸿绩同意了他二人在一起,名正言顺才算美事嘛。
行了半日总算是到了,一落地,两人便发觉不对劲,予追站定后直接荡开神力,好一会儿银色光芒才再度聚拢,然而真神威压却丝毫不减。
“神君?”运初看着予追冷的不能再冷的脸艰难开口,他离得最近,受到的威压也最重,要再这么下去,他就维持不了人形了。
予追收了威压,沉声道:“走。”
“走?神君,咱们不找泽泽了吗?”运初不解道,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她没回来!?”
“凡妖君中阶以上的都不在族中,这儿,空了。”
予追的神色没有半点缓和,也不管运初的惊诧,拎着他朝比邻妖虎族的妖狼族而去。
森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从云头落下,予追和运初就被妖狼守将给下令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化出妖器直指予追和运初,并喝道:“真是厚脸皮,竟还敢再来?可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赶紧走!否则别怪本君不客气!”
许是天色太暗瞧不真切,又许是这守将确确实实没见过予追,没挨过打,那语气是十足十的恶。
运初一听也来了气,怒道:“区区杂碎也敢在我家神君面前称君?”
“本君要见寒崖。”予追点明来意。
守将微眯双眼,瞧不出予追的来历,却又不想丢了面儿,便只能将她与运初一同看作虎妖。
“吾王岂是你一个小虎妖说见就见的?速速离去!”他以妖力驱动妖器朝予追砸去,将处于暴怒边缘的予追彻底惹恼。
待风枪现,神力迸发,只一瞬,金光照亮了妖狼一族领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