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追拄着这比她还高的长枪嘀咕,自己没有半点灵力可使,神器那不就是鲜花插牛粪?
属实糟蹋。
“你也不必多想,这枪是随你一同降世的,本就属于你,这些年不过由我代为保管罢了。”
这样啊……
“现如今你体内拥有我千年修为,足够你平日来去腾云和驾驭这把神器。”
“今后你学成如何,全凭个人,我帮不了你多少。”
也就是从那日起,予追的命运改变了。
她正式拜白玦为师尊,握着待风枪日日刻苦,一晃眼就又是几千年。
静待风起时,这便是予追神器名字的由来。
正如白玦的太苍枪一样,只为护三界苍生太平无忧。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各自的命运便被写好,可这其中变数,乃至于因果,谁又道得清。
神界
万年时光里,推牌九、看戏文、放风筝……天启和月弥带着上古什么都做,就是不看书不修炼。
“我坐这都快睡着了。”
“好累啊……”
只要上古一埋怨,两个人就一个劲儿惯着宠着,立马将她打回不学无术的原形。
眼瞅着上古的性子愈发野,炙阳有心却也无力,他实在是当不来严师,偏天启又在他耳边鼓吹,“上古还小,这才万年你就想让她担起主神的责任,处理那繁杂难缠的政务,未免太心急了些,且再等等,再等等……”
炙阳不是没有尝试过让上古处理政务,结果是闹得一团糟,可现下饶是天启说得有道理,也再拖不得了。
至少上古须得打开神脉,练成混沌之力,否则九幽结界再继续溃散,三界又将大乱。
如此一来,炙阳便想到了白玦……
天启当然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炙阳决定来个先斩后奏,先以一道令羽请回了白玦。
白玦本无意再收徒,可听了炙阳道明的原委,又信了上古勤奋好学的话,这才应下,回了长渊殿。
是以,予追随之重返神界,瞭望山便空了。
不过予追虽位于真神,却一无真神之实,二无神邸,三呢,便是这神界无人敬她为尊。
按理来说,予追可以入长渊殿,但上古既然随了白玦学艺,那她再一道,难免惹诸神非议。
她实在过惯了瞭望山的潇洒日子,不想再被约束个千万年,于是向白玦自请去往别处。
好在白玦没有阻拦,也没多问。
然,予追高估了自己,她无处可去了。
她隐了身形,拖着待风枪走了整整一天,最后累得只能去月弥的桃渊林休憩。
翌日,觉还没醒,就好巧不巧被天启给撞见了。
“你,怎么会在这?”天启指着予追,一脸狐疑,眼中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予追不明白他这般神情是为何,只指着自己道:“我?我怎么不能在这,倒是你……”
天启没耐心地打断:“好了,不与你多说了,我去寻月弥和上古。”
“她二人兴许就是出去游玩一番,很快就回来,何需这般紧张?”予追不解。
这些年她们干的事,予追虽没参与,但也是知晓一二的,毕竟她手里许多话本子都出自二人。
“今日琼华宴,若是上古缺席,被炙阳知晓,她少说得挨三道天雷!”
天启比划完正抬腿要走,却又被予追唤住,“还有什么事啊!”他急得就差跺脚了。
予追背着手,问:“那你可知她们现在何处?”
见天启愣住,她平静道:“既不知,你如何寻?”
“那总不能干等着让上古受罚吧?”
“我或许知二人在何处。”
“走!”天启拽着予追上了腾云,她则领着他去了下界的姻缘祠。
桃花自在,红绸拂面……
诸多有情人聚于此地只为求一好姻缘,但那不过就是普华老儿手里的一根红线。
郎才女貌,自是一眼万年。
姻缘,光靠求,是求不来的。之于神而言,缘分凭红线无用,求,那便更是无用。
“你确定上古在此?”
“或许在,或许不在,看看吧。”
予追闲庭漫步地走在前,天启则四周扫视,很是心急上火。
这里的女仙们皆以团扇掩面,一眼极难看出谁是谁来。
难道她在戏耍我?
天启正想着,予追却扭头淡淡道:“我是从她们近来给我的话本子里知道此处,信不信由你。”
“女君生得极美,怎可少得了这团扇。”一女子将团扇递到予追眼前,“赠女君。”
“多谢,但我只是来寻人,寻到了便走,不需要它。”予追推拒了,可还没走两步就又被叫住了。
是位白衣仙君。
“女君是一人来此吗?”
“不是。”
这时,予追远远瞧见了上古月弥的身影,“告辞。”她礼貌颔首,却没瞧见对方失落的神情。
白衣仙君望着予追的背影,感叹道:“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不知是哪家的仙君如此好的福分,得此佳人啊。”
天启听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