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漫夏才刚睡醒,就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是云鸿打来的,约她见面。
云漫夏正困得厉害,理都不想理想直接挂断,却听到云鸿紧接着说道:“你和你大姐也好久没见了,她想你得很,今天她正好有时间,那就一家子一起吃个饭。”
大姐?一家子?
想到云清清,云漫夏哂笑一声,“好啊。”
挂了电话,她已经睡不着了,顺势起床。
这时候白鹤渡已经在公司上了半个早上的班了,她却才刚起床,忍不住让人侧目。
但是经过那天杨茜的教训,可没人敢再说什么,这时候但凡有脑子的已经看明白了,这位九少夫人性格懒散,随心所欲,但那是老夫人和九爷一齐惯着的,轮不到别人说话。
云漫夏在家稍稍填了填肚子才出门,到约定餐厅的时候,云鸿夫妇和云清清竟然已经到了。
“漫夏,这里!”
云清清看见她,脸上露出个笑容,对她招手,仿佛和她真是感情深厚的好姐妹一样。
云漫夏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过去。
“怎么才来?故意让一家子等你一个人吗?”云鸿下
意识皱眉,斥责道。
云漫夏扯了下唇,“不高兴啊?行啊,那我走。”
说完真的转身要离开。
云清清脸色一变,忙起身,“爸是想你却一直等不到你,不开心呢,漫夏别误会。”
云漫夏回身看云鸿一眼,“是吗?”
“当然是,爸你说对吧?”云清清不着痕迹地对云鸿使眼色。
云鸿表情有些僵硬。
来帝都一段时间,有云清清的人脉和关系帮衬,他在事业上再次意气风发起来,一时间都忘了在扬城的时候,云漫夏将他、将云家整治得多惨。
于是一时没留意,竟下意识摆起当父亲的谱来,捡起了这些年来对这个女儿非责即骂的态度。
却忘了云漫夏早就不买他的账了!
心里窝火,可为了留住人,云鸿面上却还是只能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来,“是、当然是,是爸说话没注意,过来坐下吧。”
夏莲也出声帮忙圆场。
看着这一家子恼火得不行、却还不得不对她温言细语的模样,云漫夏觉得有趣极了,慢慢又走了回去。
可能是为了弥补刚才,云鸿主动拿过菜单点菜,“我记得这道红
烧黄鳝你打小就喜欢吃……”
云漫夏看他一眼,慢悠悠喝了一口水,语气平静:“自从六岁那年被黄鳝骨头卡住,差点死了,我就再也不吃了。”
云鸿故作慈爱的笑容霎时间僵在脸上。
桌上陷入短暂的寂静,须臾后,是云清清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爸那么忙,很多时候不在家,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
云漫夏:“我是在一家团圆的大年夜被卡的。”
云鸿才因为云清清的话而稍稍缓和的脸色,顿时又阵青阵红。
云漫夏看得想冷笑,连自己亲生女儿危及生命的重大事件都记不住,云鸿这个人还能给人什么期待?
她直接了当:“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
见她压根不给面子,云鸿也懒得再演了,直接道:“我听说你抢了你姐姐几张药方?把东西还给你姐姐,还了,我就不和你计较!”
云漫夏就猜到有药方的原因,但是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还是差点气笑了。
她不客气地对云清清道:“人还能不要脸到你这个地步的?我堂堂正正在拍卖会上拍到的药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了?”
云清清眼底一寒,面上却仍旧笑道:“漫夏,你拿那个药方有什么用?你是看我在拍,才故意和我抢的吧。”
“我不和你计较这件事,但是药方还是给我吧,东西在你手里没用,在我手里却可以救很多人。你难道要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置许多病人的安危于不顾?”
“可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云漫夏冷淡一笑,“有没有用,那是我说的,不是你说的,不然照你这逻辑,我也觉得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不配当医生,你能不能滚出医学界呢?”
“你!”云清清温和有礼的表情终于没能维持住。
“云漫夏!你怎么说话?!”云鸿怒声,“清清是你姐姐!和姐姐这么说话,你还有没有教养?!”
云漫夏不甘示弱,“你要说我没有教养,那你不该反省一下自己吗?你从来只顾着你的两位好继女,我有爹好似无爹,没有教养是很奇怪的事吗?!”
“你……!”云鸿差点被气昏过去。
“今天就这一件事是吗?说完了?那我走了。”云漫夏站起身。
“你给我站住!”云鸿忙喝道,“
行,药方的事不说了,但你既然也来了帝都,就要和你姐姐相互扶持,你回去和白九爷说一声,让他帮你姐姐——”
听到这理所当然的、命令一般的话,云漫夏立即停下了脚步,丝毫不客气道——
“让我老公帮她?做什么白日梦呢!我和你们一家子关系如何你们心里没数吗?她们母女这些年是怎么害我的、你这些年又是怎么对我的,心里也都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