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云漫夏跑上车,先看了眼白鹤渡的脸色,见他神色淡淡,似乎没有动怒,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老公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白鹤渡搂住她的腰,喜怒不辨地说。
他目光穿透玻璃,直直看向外面的白承宣。
视线凝实的瞬间,白承宣吓得浑身冰凉,面无人色。
那条断掉的腿,仿佛又隐隐作痛。
白九爷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云漫夏注意到了白鹤渡的视线,心头有些紧张,“老公?”
看了眼外面的白承宣,她急忙解释道:“我刚出来就要找你的,结果他突然冲出来拦我的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我已经解决好了,和他什么都没有,你不要不高兴。”
感受到小妻子对他的紧张,白鹤渡收回视线,大手摸了下她发顶,“没有不高兴。开车。”
后面一句话是对司机说的。
见他虽然神色淡淡,但的确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云漫夏心头才放松下来。
而校门口,白承宣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看着那辆车子终于从视线里消失,他腿一软,
差点瘫在地上!
还好、还好,白九爷似乎没听到什么,就这么放过了他……
他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在角落里的云依依!
云依依白着脸,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白承宣说的一切,她一字不漏全都听见了……
她勾引白承宣,是为了抢云漫夏的男人,是为了白家的权势,这没错,但要说她对对方没有一点感情,怎么可能?!
可白承宣的话,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到她脸上!
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云依依。
“啧啧,某些人怎么还敢来学校啊?”
“来退学的喽,之前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发过誓,要是和白承宣有关系就主动滚出A大的。”
“嗤,当时说得大义凛然的,我还以为她真是清白的呢,没想到不仅不清白,她还是主动勾引的?真是不要脸!”
“再怎么努力勾引有什么用啊?刚刚你们听到没,她勾引得那么卖力,结果渣男竟然还是喜欢云漫夏学姐,真是笑死人了!”
“对了,按照她自己发的誓,是不是还得当着全校的面下跪检讨啊?”
云依依脸色阵红阵白,面皮火辣辣的,她狠狠瞪了那几个说闲话的人一眼,转身狼狈地逃离现场!
晚上。
云漫夏靠在床头,手里捧着医书,看着看着睡着了。
处理完公事的白鹤渡走上前,抽走她手中的书。
察觉到动静,云漫夏轻轻蹙了下眉,嘟哝了句什么,但很快又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于是眉目舒展,在他手上依恋地蹭了蹭,然后重新安然陷入沉睡。
看着她这一番反应,白鹤渡目光深深,眉目温软了一瞬。
他将人小心地放平,盖上被子,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起身出了房间。
林深早就等在外面了,见男人出来,恭敬地垂首,压低声音:“九爷。”
白鹤渡深邃的眉宇间,已经褪去刚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深沉狠戾。
“他说了什么?”
他嗓音冰寒,问的是校门口的事,虽然当时没有计较,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在意、不过问了。
林深早已经查清楚了,微微垂首,一字不漏地将白承宣当时的行为和话语复述了出来。
说完的
时候,白鹤渡周遭的气息已经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九爷……”
“我已经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了。”白鹤渡深不可测的眼底,透着令人血液发凉的寒意,“既然不想要,那就让他们付出一下该付出的后果吧。”
“去吧,收回他们这些年得到的、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林深一惊。
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白承宣的父亲白建功只是个私生子,这些年是靠着白家大伯,才在扬城有了今天的一切。
九爷说要拿回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这意思是要把他们靠白家得到的一切都收回?
这是要彻底摧毁白家啊!
比起上次只是断白承宣一条腿,这次,九爷是真的动了怒了!
林深暗自心惊,感觉九爷又重新变回了没生病前那杀伐果决、狠戾冷酷的性子,是因为拥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但他嘴上没多说一个字的废话,当即领命退下了。
白九爷一个命令出口,扬城白家瞬间天翻地覆!
白家出事的消息,云漫夏是在第二天知道的。
她先是在手机上看到顾灵薇分享的八卦,说白家公司
一夜之间全部出事,即将破产,白家即将要从扬城消失,接着就撞见白家大伯一个接一个的给白鹤渡打电话。
但白鹤渡一个也没接,坐在她身边慢条斯理地帮她擦着刚剥过水果的手,动作耐心而优雅,任由电话在一边响,一点没有要接通的意思。
云漫夏瞥到手机屏幕上白家大伯的名字,电光石火间,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