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徐氏的叫声，比刚才还要痛苦。
慕晚言紧张地抓住止心。
“哇哇哇哇……”
婴儿洪亮的啼哭声传出来。
“生了，生了。”
刘婆从屋内出来，笑着道：“生了，夫人生了个儿子。”
“那母亲呢，她怎么样？”
刘婆笑了笑，“夫人平安。”
“夫人说了，近来府里事，暂由大小姐处理，请姨娘们，都回去歇息吧。”
刘婆嘴角合不拢的笑，斜眼去打量周氏。
慕清云刚好走上回廊，眼见周氏面色不佳，快步走过去扶住她。
“姨娘，咱们先回去吧。”
周氏低垂面目，紧紧握住慕清云的手，突然又抬头，看向刘婆。
先前她的老母亲来过府里，说徐氏这一胎，必是女婴。
怎么会是儿子呢？
“夫人已产子，为何不让我们看看孩子？”
她的目光中，透出怀疑。
方才徐老夫人带着一行人来，还提了那么多东西。
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就装有一个男婴。
早不生，晚不生，徐老夫人刚进去不久，孩子就生了。
怎么会这般巧？
慕晚言被周氏无理的话气笑。
“怎么，周姨娘的意思是要把刚出生的孩子抱给你看？”
周氏整张脸苍白，斜倚在慕清云肩膀上。
“将军不在府里，今日夫人屋里的全是她的人，我们几位从下午就候在这里了，连孩子都不能瞧上一眼吗？”
其余六位姨娘，原本迈出的步子也因为周氏的话而顿住。
纷纷抬头，想把目光穿透进屋内。
“是啊，将军不在府里，好歹让我们替将军瞧瞧孩子啊。”
“对啊，将军府的嫡子，怎么也该让我们看看长啥样啊。”
“对啊，对啊。”
其中三位姨娘跟着附和。
另外三位只在一旁看热闹般。
慕晚言低头一笑，再抬起头，幽幽目光落在说话的几位姨娘身上。
“几位姨娘真是好大的脸面，我母亲的孩子，大将军府的嫡子，还需得您几位过目？”
此话一出，那几位姨娘面色如土，讪讪低头。
慕清云意味深长地看着慕晚言。
今夜的慕晚言，实在跟往日不同。
以往她文文弱弱，如何能镇得住这种场面？
平日真是伪装得滴水不漏。
“姨娘，咱们走吧。”慕清云劝着周氏。
徐家也来人了，实在不宜在此刻闹事。
周氏怒气难消，一把推开慕清云。
她当然清楚慕清云的心思，生怕徐氏生个嫡女出来。
她狠狠白了慕清云一眼，复又看向慕晚言。
“孩子都已经平安出生，难道咱们看一眼会少块肉吗？”
一直低头站在最后的苏姨娘似乎已经对这里的事不敢兴趣，从几位姨娘身后走出来，对慕晚言笑了笑，低头下了台阶。
慕晚言看着她的背影。
“苏姨娘。”
苏氏回头，不解地看向慕晚言。
“既然几位姨娘一定要看，就请苏姨娘进去替她们瞧一瞧，看了出来告诉她们，让她们今夜睡个安稳觉。”
雨已停了些时候。
但房檐上仍旧有滴水落下来，正好落在苏氏额头上。
她打了冷颤，立马回过神来。
她看向回廊上几位不罢休的姨娘，忽然明白慕晚言为何要她进去。
苏氏垂下眼眸，微微思索。
她今夜在此，不过是走个形式。徐氏生男生女，对她都没有任何影响。
她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十四岁了，日后婚事还得仰仗徐氏。
可周氏不同，周氏压根就是希望徐氏难产，这样周氏才有机会成为主母。
周氏一定是想亲自进去看孩子的，说不定还想对孩子做点什么。
她平时跟周氏关系也不算差，若是答应进去看，就是得罪周氏。
周氏娘家人越来越有实力。
慕晚言无依无靠，若得罪了，应该也无妨。
“苏姨娘？”慕晚言轻轻唤她。
“苏姨娘不愿进去，大小姐又何必勉强？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偏偏要找一个不愿意进屋的人。”周氏讥笑道。
她看起来很满意苏氏的拒绝。
其实她更满意苏氏对慕晚言的态度。
在这府里，慕晚言算个什么？
若没有徐氏，出身连苏氏的女儿都不如。
慕晚言刷地一下看向周氏。
真是，给脸不要脸。
“周姨娘要如何？”
“把孩子抱出来，让我们都瞧瞧。”
周氏走向慕晚言，以为她是妥协了。
慕晚言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
听不下去了。
“把周姨娘，押去柴房，带康姨娘进屋。”
“什么？”
周氏扯着嗓子质问。
慕晚言凑近她，“没听明白吗？周姨娘，让你去柴房。”
“你敢。”
慕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