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魏兄,请夏侯掌门务必在十日内天下人一个交代。”
三人商定了事宜,各自派人一同西部洲沙碛中调查,先在赤附近找到了出事归元飞舟,只见舟上横尸遍,宛如人间炼狱。
有尸首已成了断肢残骸,那些还算完整,大多都留有重玄六十四卦剑法痕迹,甚至连重玄弟子身上也有本门剑法留下伤口。
无论怎么看,都是凌霄恒犯下罪行。
一日又一日过,凌霄恒与那艘重玄飞舟无迹可寻,只有护宗大阵属于凌霄恒那根“离”柱仍然岿然不,昭示着镇柱之人仍旧活在世间。
十日之期很快到来,夏侯俨和章、许两名长老明知其中定有内情,但却无计可施,请了谢爻示下,将凌霄恒从重玄除名,在宗门弟子间发布格杀令——昔日德高望重一派长老,终于沦为人人得以诛之邪魔外道。
……
接到格杀令时,姬少殷和冯真真等一干弟子身在州。
有三只雄妖为患,他们已诛杀一只,还有另外两只有了同伴前车之鉴暂时蛰伏来,他们便在州继续逗留。
收到格杀令时,几人正在客馆中歇息,姬少殷将玉简上短短几行字翻来覆看了三遍,但觉头脑一片空,一个字也看不。
正发怔,门扇“砰”一声打开,满脸眼泪冯真真跑了来:“小师兄,你看到了么?”
姬少殷这才过神来,眉宇间满是痛苦之『色』,他头:“刚收到。”
“凌长老怎么会……”冯真真道,“一定是有么误会,我不信凌长老会做出这样事!”
说话间沈留夷也到了,她来了州之后一直心惊胆战,本就憔悴,此时更是面如金纸,茫然道:“小师兄,真真,我们怎么办?”
姬少殷道:“你们先急,或许有么缘故,我先传音问问师父。”
他边说边捏诀,耳边很快传来夏侯俨声音:“少殷,你们在州展顺利么?”
姬少殷一听师父声音便知他身心俱疲,心中不禁一阵酸涩,只恨不能在旁分忧,他压抑住自己焦急,尽可能平静道:“这里一切都好,师尊不必担心。凌长老他……”
夏侯俨沉沉叹了口气:“人还未找到,不管有么内情,人确是他杀,我们重玄难辞其咎。”
他顿了顿道:“后来我们搜了上天宫,搜出一些……来路不太正丹『药』……”
姬少殷闻言不由骇然。
夏侯俨道:“修行便如逆水行舟,越是到后来要突破境界便越难,若是长期停滞,便不可避免会衰退,只有用丹『药』维持,可是丹毒长期累积,便容易走火入魔。”
姬少殷眉头一,感到一股难以言喻悲哀,他并不是不谙世事之人,在凌虚派也曾见到过泯灭人『性』事情,但看到从小景仰钦佩长辈沉沦,就仿佛一座日日看着高山在眼前轰然崩塌。
夏侯俨道:“但此事那么简单,我和你师叔他们都觉得里面有偃师宗手笔……等你来再说吧。”
姬少殷过神来,蹙了蹙眉:“又是偃师宗……”
夏侯俨道:“你们多,在州专心对付冥妖,照顾好真真和留夷,尽量早些来。”
姬少殷道:“师尊也多加保重。”
断开传音后,三人坐了许久,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姬少殷忽然警觉道:“你们有有听到么声音?”
冯真真道:“有啊……”
话音未落,庭中草木忽然无风颤,仿佛在瑟瑟发抖。
现在三个人都听到了,一阵似曾相识飘渺歌声自远处传来。
姬少殷骤然身:“不好,是雌妖!”
他一边说一边抽出配剑,剑锋如游龙飞舞,顷刻之间便在冯、沈两人周围画了一道护阵,匆忙道:“不管发生么,你们千万不要离开房中一步。”
冯真真二话不说便提剑跟上,却被阵法金芒挡了,急得直跺脚:“小师兄你怎么这样!”
沈留夷颤声道:“小师兄为何不和我们一躲在阵中?”
姬少殷脸『色』苍得可怕,但声音依旧镇定,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担心,我会会它。”
上他便有一种直觉,这雌冥妖目标似乎只有他,他若是留在这里,只会连累两个师妹。
不等他们再说么,他已飞身向外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