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出事,好处却半分没有,真真是为人作嫁。
安慰完痛失亲人的姬氏家主,夏侯俨便吩咐弟子去准备棺柩和灵车,对那忠心耿耿的侍从道:“我已与你们姬家主商定好,明日一早便送天枢道君的仙蜕回长留山,你是道君的亲信,便由你扶灵,敝派亦会派人同行。”
那侍卫行个礼:“多谢掌门。”
夏侯俨见他眼眶红红的,心中纳罕,就姬若耶这样的子,身边竟还有人真心实意为他悲痛。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你也节哀,将道君的灵柩安安稳稳地送回长留,也全你们一场主仆之情。”
虽如此说,他心里明白姬若耶手下这些人八是活不的。
安排好诸般事宜,将姬若耶的尸身和装有聚魂瓶的玉匣放入棺柩中,主持搜山的弟子回来禀报,肇山派的三人依旧无影无踪。
夏侯俨皱眉:“三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继续搜,务必将这三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怎向姬家主交?”
姬家主并不需要交,但若是将那三人找到,或许有意外收获。
……
谢汋陪着师兄忙活一夜,回到叶蛰宫时天已微明。
他饮杯酽茶润润喉,放下茶杯,捏诀传音:“怎样,办妥?”
回的是个女子的声音,嗓子有些沙哑,还有点瓮声瓮气的:“回禀仙君,已办妥。”
谢汋道:“你做得很好,别哭红『药』,肇山派那三人本来就是谋财害命的『奸』徒,死不足惜。明天你找个合适的时机,带那三人的魂瓶来见我。”
石红『药』低低应声“是”,哽咽道:“仙君,这是最后一次,对?”
谢汋温声安抚道:“这是自然,我怎会骗你?等灵石到手,我便带着你远走飞,找个世外桃源住下来,从此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他叹口气:“红『药』,为我们的将来,有些事不得不做。”
对面的女子似乎被他说服,轻轻地“嗯”一声。
……
肇山派谋财害命的『奸』徒之一——穆青溪,直到此时还有些恍惚。
他们师徒三人如往常一样准备好天枢道君当晚要用的宵夜小心地装在食盒里,正要各自回房打坐,不约而同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如清泉般干净的声音:“你们想留在这里死,还是活着跟本座走?”
这声音他们实在太熟悉,因为天天都在耳边响——正是天枢道君姬若耶的声音。
青溪和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未回过神来,便听他们师父斩钉截铁道:“活。”
音甫落,便有个网兜似的东西将三人一兜,随即他们便坐在一驾金碧辉煌的大车,拉车的正是姬若耶那八雪白的山魈。
那些山魈三肢着地,凌空飞奔,便如腾云驾雾一般,他们听耳边风声“嗖嗖”,两旁的山石树木迅疾后退,变一道道灰黑的残影。
车却有他们师徒三人。
“师父,咱们这是去……”说到一半,青溪惊讶地发现师父手中还端着那口用来炊饭的炼丹炉。
道怡然自得地把炼丹炉放在一旁,从背后抽出破蒲扇,在徒弟头顶拍一记:“一惊一乍的做什,叫人看见,又笑咱们是乡巴佬。”
青溪苦着脸道:“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道乜他一眼:“那该担心什?小孩子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小心不长个。”
他悠然地摇摇蒲扇:“既来之则安之,横竖我们山门都给人铲,哪里不能为家?”
两个徒弟却没法像他那豁达,柏忍不住道:“师父,徒怎觉得那姬道君有些古怪……”
道嗤笑一声,在大徒弟脑袋瓜也拍一下:“人家救咱们一命,你管人家怪不怪。”
柏回过味来:“你人家是不是早就道什?”
道眯缝着眼睛,摇晃着蒲扇,慢悠悠道:“道你们师父为什活那长?”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就里。
道跳来在两人头顶各扇一记:“因为他从不多嘴!”
……
冷嫣一夜在房中练剑打坐,半夜得到石红『药』的消息,才谢汋按捺不住,选在这天夜里手。
虽然明若木不可能有事,但听到石红『药』禀报“姬若耶已死”,心头还是莫名一颤。
翌日清晨,院外响敲门声,披衣身,打开门一看,是姬少殷身边的道僮素问。
“怎?”冷嫣明故问。
素问欲言又止道:“苏仙子,黎殿的天枢道君昨夜突然羽化……灵柩今日一早便要送回长留山去,仙子与道君素有来往,若是想送道君一程,得赶快过去。”
姬少殷身边的道僮也和他一样体贴温厚,冷嫣道声“多谢”,便即乘素问牵来的鹤向黎殿飞去——许多人都道时常往黎殿跑,也道的坐骑苍鹰是姬若耶送的,人死于情于理都该『露』个面。
修道之人不太讲究丧仪,也没有灵堂,就是一口好的棺木停在正殿中,还未盖棺盖。
“姬若耶”静静躺在棺木中,七窍中的血迹已经擦洗干净,但双眼仍然睁着,原本粲若晓星的眼珠仿佛蒙一层擦不去的灰,变得黯淡无光。
俊美无俦的脸庞依旧像是用世间最无暇的美玉,由最灵巧的双手雕琢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