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府里的三层小楼内,真新娘苏冬冬披着盖头,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等着男人前来迎娶自己。
假新娘阿尔忒弥斯没这个定力,这会儿扒着窗户口,正在张望。
“你确定我俩不用去帮他?”阿尔忒弥斯看着围墙外的战况,神情有些焦急,问道,“你怎么还坐得住呢?他到底是不是你男人啊?被打死了怎么办?”
“我俩睡觉的时候,你又不是不在场。“苏冬冬说道,“他是不是我男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当时隔绝视听,哪儿知道你们真睡假睡?”
“别装了,每回事后你脸比我还红呢。”
“我那是想象到那个画面,不是真看见了什么……”
苏冬冬幽幽说道:“在你想象里,把我换成你自己了吧?”
“你……”阿尔忒弥斯被说得脸颊通红,随后转过头来说道,“没错,那又怎么了?我弟弟妹妹都成婚了,我前前后后参加了十六场他们的婚礼,我那时候心里什么滋味你知道吗?熬到了这个年纪,我现在想象一下犯法吗?”
“你看着墙外啊,看我干嘛?”苏冬冬急道。
“哦,原来是强装镇定呢。”阿尔忒弥斯白了苏冬冬一眼,“既然想看就别端着,来我身边一起看。”
“不行,一旦我出现在窗前,可能会影响他的临战状态。”苏冬冬说道。
“苏冬冬你这话我就不爱听。”阿尔忒弥斯说道,“哦,就你这个四夫人会影响他的状态,我这个六……师姐就不会影响他吗?”
苏冬冬说道:“阿尔忒弥斯,实话差点说出来是吧?还六夫人?你这女人真不要脸。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我妹妹也不会答应的。”
“这事儿还轮不到你们姐妹俩做主。”阿尔忒弥斯说道。
“哼,林朔也不喜欢你。”
“林朔也做不了主。”
“那你这话就有问题了。”苏冬冬说道,“你企图嫁给林朔,林朔自己还做不了主?”
“哼。”阿尔忒弥斯说道,“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他自己做主了?”
“这是你们这儿的封建思想,我们那边……”苏冬冬说到这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阿尔忒弥斯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父母之命?”
“我……”阿尔忒弥斯一跺脚,“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师傅在我小时候就跟我说过,她在海外有个儿子,等她破开天神结界的时候,我也长大了,到时候就嫁给她儿子。”
“啊?”苏冬冬愣了,“还有这种事情?”
“当然了。”阿尔忒弥斯说道,“这是当年她跟我说好的,我不仅是她的徒弟,还是她物色的儿媳妇。真要是论起来,你们这五个夫人是野路子,我才是应该给他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哦对了,你还没嫁给他呢,你连夫人都不是!”
苏冬冬气得直哆嗦,摸着自己的前胸,喘了几口气,把气息理顺了,这才说道:“不对,你说谎!”
“我怎么说谎了?”
“你既然是我婆婆物色的儿媳妇,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跟三皇子定下婚约?”苏冬冬说道,“一女不嫁二夫,你既然跟三皇子定下了婚约,就算之前我婆婆允诺过你什么,那也不作数了,是你自己放弃了!”
“跟三皇子的婚约又不是我定的。”阿尔忒弥斯说道,“这是皇帝跟我父亲定下来的,我是父命难为,所以只能找各种理由一拖再拖。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这场婚约就被定下来了,我得知的时候如同晴天霹雳。
我今年都三十七岁了,你知道我这十二年,想了什么办法来拖延这场婚姻吗?
到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自污。
我是花钱雇人宣传我的污名,希望让三皇子主动取消婚约,这才被涅墨亚和安菲特里忒抓到了把柄,把我流放。
而被流放去海外,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因为当天神结界破开的时候,我能第一时间知道,我的男人快来了。
苏冬冬,你知道在我确信林朔就是我师傅儿子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
我等他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
而你苏冬冬!才认识他多久?!”
阿尔忒弥斯这番话说到最后几乎双眼通红、声嘶力竭。
心中埋藏许久的秘密,这么多年来的执念,和这些日子受到的各种委屈,终于在此刻诉说出来。
她情绪崩溃了,在窗前瘫坐下来,抱头痛哭。
到了这个时候,苏冬冬心里是相信了。
因为自从小队跟阿尔忒弥斯相遇以来,苏冬冬作为阿尔忒弥斯名义上的侍女,两人独处的时间很长,没事儿就待在一块儿。
作为一名刺客出身的修行者,怎么套取情报苏东东是在行的,所以她一直都在探这个女人的口风,同时也看得出来,这女人心里藏着不少事情,而且警觉性还挺高,一直不肯说。
一个人说话可以掩饰,可行为做不了假。她有意无意地开始接近林朔,这是事实。
这个行为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苏冬冬也思考过,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