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德哥尔摩的一家窑子里,包房里的壁炉烧得极旺,酒里又放着冰块。
屋内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谈事儿。
埃尔文这时候喝了一口酒,问道:“哪儿不对啊?”
林朔摇头道:“在这个时候真把神佑骑士宰了,先不说我做不做得到,就算能做到,那阵仗也是够看的了。
神佑骑士是目前欧洲教廷的精神领袖,教派之间的调停串联,全靠他的个人威望。
他要是死了,无论骑士团内部接班的是谁,修为怎么样,可在威望上那差远了。
正你如所说,他一死,欧洲教廷以后内乱,那是肯定的。
可是在内乱之前,欧洲教廷必然群情激奋、空前团结。
他们会先团结起来,办一件事。
那就是先把我林朔宰了。
这个替神佑骑士报仇雪恨的战果,是以后争教廷老大的绝佳政治资本。
所以于情于理,他们都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是人是鬼一起招呼,我根本走不出欧洲。”
埃尔文也摇了摇头:“哎呀,没想到林总魁首年纪轻轻,阅历见识却这么过硬,愣是忽悠不了你。”
老骑士这会儿很坦然,林朔一看这神情,也就明白了。
这是反证法,要是自己不说透这点,他就会说出来。
从而说服自己,不要真的去刺杀神佑骑士。
“其实啊。”埃尔文到了这会儿,终于开始说实话了,“哪怕圣约翰死了,神佑骑士的位置也轮不到我。
修士团那边还有不少高人呢,所以我压根不会有这个心思。
阿尔法特的事情,我也已经如实汇报给神佑骑士了。
神佑骑士说,这人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因私废公,导致骑士团在婆罗洲的布局一朝作废。
那边的十万猎头人,原本是欧洲教廷用来制约华夏修行圈的,结果却投入了华夏猎门的怀抱。
他要是不死在婆罗洲,回来神佑骑士也饶不了他。
他跟林总魁首交手身亡,那是他御下无方再加上技不如人,神佑骑士为此对林总魁首并无怨恨。
如今东欧平原上异兽作乱,欧洲教廷束手无策,正是你这个猎门总魁首大展身手的时候。
此事关系到整个欧亚大陆的存亡,所以在这个时间点,他老人家是绝对不想跟您起任何冲突的。
他托我给您带话,前天晚上那次刺杀,跟教廷无关。
这是刺客信条单方面的行动,甚至应该是黑暗曼陀罗的个人行动,还请林总魁首不要误会。
这里面的具体缘由,神佑骑士略知一二但又不尽知,所以就不多妄言了,总魁首可以自己去追查。
另外北欧的事情,既然林总魁首已经出面了,那么神佑骑士会劝说欧洲教廷,退让一步。”
“退让一步?”林朔问道,“怎么个退让法?”
“这个事儿呢,有一说一,还真不是欧洲教廷专门跟您挑事儿。”埃尔文说道,“北欧王室自己问题太大,欧洲教廷线早就埋进来了,谋划已久。
你跟阿狄丽娜公主结婚,那是后来的事情,欧洲教廷这边因为形势,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然后教廷本身船大难掉头,派系也多,办事效率低下,遇事变通慢。
这才因为之前的惯性,差点跟您撞上。
要是知道以后您会跟北欧王室扯上关系,教廷四巨头脑子坏掉了才会这么布局,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好在现在还没撞上,双方摊开来说也好。
这样,如果林总魁首这趟狩猎成功,神佑骑士一定会说服欧洲教廷,从此不再染指北欧事务。
并且他老人家将亲赴华夏,为您跟歌蒂娅证婚。
当然了,老人家表这个态的时候,不知道您动作那么快,跟歌蒂娅孩子都已经有了,那就改成出席满月酒呗。”
“嗐。”林朔摆了摆手,然后问道,“那要是狩猎不成功呢?”
“要是狩猎不成功,那这边的事情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神佑骑士毕竟不是教廷的实际控制者,他也无能为力。您到时候也战死了,更加无能为力了。”
“理是这个理,话是真不好听。”林朔翻了翻白眼。
“那是我传话传得不好,神佑骑士原话是……”埃尔文笑道,“衷心祝愿我亲爱的华夏猎门总魁首林朔先生,一如既往地在这趟狩猎中大获成功。”
林朔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来我是不用去一趟马耳他宫了。”
“去倒是可以去。”埃尔文说道,“不过这人啊,越老越怕死。
老人家修为是高,可打架这事儿他位高权重几十年没干了,心虚着呢。
知道您厉害,这会儿他把他手里所有的修行者,甭管什么骑士牧师法师术士,全都集中在马耳他宫了,就防着你跟我没谈拢,跑过去找他。
罗伯森在这群人里,那算是最菜的了。
我跟例举一下那儿有什么人吧……”
“不用了,没工夫听。”林朔摆了摆手,“我跟你打听个人。”
“谁啊?”
“何子鸿。”
……
林朔从窑子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