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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的目的,是猎门家族之间要淘换淘换,重新排个座次。
我老恩师吴家这种三寸门槛的,想要上五寸,五寸的想要变七寸,七寸的就想成九寸。
那是要打破头的啊!
苏家,如今是九寸不假,可要是一个女人当家主,其他那么多家想上位的,那就有说法了。
到时候苏家别说九寸门槛不保,七寸我看都要悬一悬。
所以啊,这是不可能的事儿,魏老弟还是别逗我了。”
周令时说完这番话,魏行山撇了撇嘴,无言以对。
虽然这周令时在猎门内部的身份不高,但人是个明白人,人家说得不无道理。
这会儿,魏行山也不方便把林朔跟Anne的关系卖出来,所以也只能笑了笑,不说话了。
周令时这番话是压着嗓门说的,自以为别人听不见。
可在他身后跟着的林朔和Anne,都不是普通人。
Anne就不用提了,林朔虽然不以听力见长,但那也是跟普通人比,周令时这些话,那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身边的Anne一眼,轻声说道:“你自幼在美国长大,国内的这些老传统,你就算知道,体会也未必到位。现在怎么样,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了吗?”
Anne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有什么想法?”
“其实苏家对我来说,以前是只一个概念,知道自己是苏家人,其他就没有了。”Anne答道,“可现在,苏家祠堂我去过了。
在一千三百四十二个祖宗牌位面前,我苏念秋三个头磕下去,脑门上的血迹,现在还留在青砖上。
这血,是我的血,也是苏家人的血。
苏家的名头,不是什么虚名,是这一千三百四十二个有资格进祠堂的传承猎人,用命换来的。
苏家人的门槛既然是九寸高,就绝不能在我手里矮下去半分。
林朔,我知道你身为魁首不能徇私,不方便帮我,我也不用你帮我。”
“嚯,这话说得,是个爷们。”林朔脸上挂笑,轻声赞道。
“你还真不帮我呀!”Anne轻轻打了林朔一记。
“帮,自然是要帮。”林朔点了点头,“不过位置我可以帮你推上去,但能不能守下来,得看你自己。
平辈盟礼说是‘礼’,其实跟‘礼’半点关系都没有,就是谁拳头大谁说话。
我们林家当年,门槛也就三寸高,之后的六寸九,都是收拾出来的。
谁不服,一个一个收拾过去,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行了。”
“可我没你这份能耐啊。”Anne说道。
“我又不会收拾你。”林朔笑道,“你也不用着来收拾我,那就行了呗。”
“哦。”
……
进山捕猎,这听起来是个苦差。
但对林朔而言,在遇上猎物之前,其实跟郊游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目前这种情况,有曹余生这位谋主坐镇,他就更轻松了,只要用嗅觉留意周边的气味信息,其他的就可以托管了。
相对于林朔来说,走在队伍中间的曹余生,看起来就疲倦了很多。
倒不是队伍里有什么需要他照应,这种事情他曹余生作为老一辈猎人中综合能力最强者之一,睡着了都能办得妥妥帖帖,根本不费劲儿。
主要是山路难行,把这胖子累得。
头一天还行,有当年的底子在。
到了第二天,二十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还是显示出了弊端,曹余生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再加上这里的海拔,也是在慢慢提升的。
于是从下午开始,这中年胖子前襟后背就慢慢湿透了,手里的那把折扇压根不管用,山道走得是呼哧呼哧的,跟拉风箱似得。
看到曹四舅这勉为其难的样子,林朔考虑到他的身体,就让前面的章进脚步慢了下来。
而这一天扎营休息的时间,也比昨天要早不少,天没黑林朔就让大家扎营了。
之前林朔问过,从周令时他们的老巢,到五年前他见到白首飞尸的地点,大概有一百公里。
这一天,深入山区不到四十公里左右,距离不算快,但进度勉强还行。
在营地坐下来,曹余生气喘如牛,脸色有些发青。
Anne一看这情况,上前又是把脉又是按摩,忙活了好一会儿。
有周令时和茅大海在,魏行山倒是闲下来了,安营扎寨的活儿,这两人全包了。
周令时一边生者篝火,嘴里一边说道:“几位爷,按理说,您几位都是高人,我不该多这个嘴,不过我还是提醒一句。
明天,我们就要进入雪人的领地了,到时候还请几位留神。”
“雪人?”魏行山正在分发肉干,一听这话愣住了,马上问林朔道,“那是什么东西?”
林朔翻了翻白眼,心想我上哪儿知道去。
喜马拉雅山区的雪人,林朔倒确实听说过类似的传闻,但猎门对此没有什么记载,老爷子也没对他念叨过,他以为这是谣传。
不过眼下听周令时的意思,还真有这东西。
林朔心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