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则是愧疚感。
林朔是猎门魁首,曹余生是猎门谋主,而且他曹余生是林朔爹妈的结义兄弟,两人即是甥舅,又是叔侄。
尽管面对林朔,曹余生从不表现出来,但主观意愿上,他是想关照这个晚辈的,
而那份愧疚,则落在范平安身上。
这位曹家的老供奉,也不知抽了哪门子风,接买卖跑西北去杀林朔去了。
而偏偏这个事儿,曹余生当时受制于人,还不能告诉林朔。
等到曹余生能告诉林朔了,那边已经开始封锁了,消息传不进去。
哪怕是现在,消息还是传不进去,因为现在是单方面通讯,那边能把信息和数据传过来,而这边无权跟那边联系。
如今,这多种的情绪搅和在一起,曹余生这几天日子过得很不舒坦。
这天下午,苗光启背着手,晃晃悠悠地从食堂回来。
曹余生看着苗光启进屋,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位结拜二哥。
这家伙别看目前瘦得跟猴儿似的,身份还是个学者,但在猎门内部,他三十年前就仅次于林乐山,如今这身造化,早已深不可测。
但说上两句,出出气,那还是没问题的:
“你这几天挺风光的啊,早干嘛去了?”
苗光启瞟了曹余生一眼,脸上挂笑,似是知道这人的心思,淡淡说道:“现在知道了吧?贪多嚼不烂。
猎门咱这一辈,其实就数你曹余生最聪明,可你学得东西太杂了,多而不精。
遇上真正的顶尖人物,你只能吃瘪,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就是啊,看到我这个疼你的二哥,你还能逞一下口舌之利,纾解纾解心中的烦闷。”
曹余生被苗光启这番话生生摁在那儿了,嘴张了张,发现说什么都不对。
苗光启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嫉妒使人丑陋啊。”
“滚犊子!”曹余生一把将他的膀子拍开,“说得你苗光启多云淡风轻似的,当年也不知道谁,打不过林大哥,气得连国内都待不下去了。”
“四弟啊。”苗光启摇了摇头,说道,“也许说出来你不相信,林乐山,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我不嫉妒他,我只是恨自己当年不够强。”
听到苗光启这话,曹余生怔了怔,随后有些动容。
他叹了口气,说道:“苗二哥,我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你。”
“别说你了,我有时候也看不透我自己啊。”苗光启笑了笑。
两人住的这间屋子,是基地其中一套四合院的正房,门口进来就是一张八仙桌,两边放着太师椅。
苗光启走到桌子边上,伸手拿过桌上的茶盅茶碗,想给自己泡点茶消消食,随后却意外地发现,这茶碗是满的。
他坐下身来,掀开盖子一看,茶汤成色很好,香气沁鼻。
再看看桌子上,发现看着桌面靠着里墙,放着个小盒子,之前没有。
虽然不知道装着什么,但光这个木盒子,就不一般。
苗光启认的出来,这是小叶紫檀拼出来的木盒子,光这个盒子,价值就上万了。
苗光启抬起头,一脸询问地看向了桌子对面坐着的曹余生。
“武夷山的千年老茶树,最上品的大红袍,我这儿只有这大半斤了,送你了。”曹余生脸上有些尴尬,嘴里说道,“你这几天办的事,虽然没让我心里多痛快,但终究是件好事。这中国的好茶叶,就当奖励你了,算你没忘本。”
“哎呦,这多不好意思。”苗光启嘴里说着,把紫檀木盒子拿过来,掂了掂分量,然后捧在手里不放下了。
曹余生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似是有些肉痛。千金难买心头好,钱什么的他从不在乎,能送出这东西,确实是他曹余生忍痛割爱。
“不过呢。”苗光启又坐直了身子,说道,“你千万别觉得我苗光启有多么高尚,之所以会把山阎王的信息告诉他们,是因为这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反正国际生物研究会也拿到了数据,那这边我也没必要瞒着。
中国嘛,人情社会。
这份顺水人情送出去,那以后我老了叶落归根,国内想要个养老的地儿,不难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叫做有所图谋,且必有回报。
你送我这么好的东西,其实犯不上。
不过,这既然代表了你拳拳赤子之心,替国家来谢我,这大义当头的,我就不好拒绝了。”
曹余生愣了一下,随后眼珠子一瞪,手一伸:“你把茶叶还我。”
“你要脸吗?”苗光启把木盒子往怀里一报,也瞪着曹余生,“送出来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
“我不管,你把茶叶还我!”
“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两人正闹着,苗光启怀里的电话响了。
苗光启掏出手机一看,抬头说道:“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话间,人就出了正房。
曹余生看着苗光启的背影,心里一阵嘀咕。
苗光启拿出来的这个电话,曹余生认得出来,这不是普通手机的型号,而是特质的卫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