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把李娇娇的伤口缝合好。
李娇娇到底昏了过去。
柳云眠做完这些,要起身的时候,如果不是陆辞扶着她,她也要昏了。
颈椎,肩膀,腰……都硬邦邦的,略动动就酸痛。
“他的伤口实在太深了,”柳云眠道,“后面肯定得吃药。来——”
她把陆辞拉到了一边说悄悄话。
“怎么了?你慢点。”陆辞握紧她的手。
“你说,我是给他用最好的药,还是中等的药?”柳云眠道。
陆辞:“……用点好药吧。”
“好药很贵。”柳云眠心疼银子,“刚抢救他,就花了很多。”
“多少?”
柳云眠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
“两万两银子?回头我补给你。”
柳云眠:“!”
两千两好不好!
但是有一点她确定了,陆辞是不希望李娇娇在中原出事的,所以他值钱。
她用两千两银子,完成了陆辞认为价值两万两的事情,柳云眠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那我给他用点好药,你记得跟他收钱。”
柳云眠找出最好的抗生素。
现在天气热了,李娇娇这伤口又深,所以发炎几乎是确定的。
陆辞伸手替她把掉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累了吧,一会儿把药交给他们,我就陪你回去休息。”
围观众人:陪着休息?
怎么陪?
好奇。
这镇通侯,真是放荡不羁。
回去的马车上,柳云眠好奇地问陆辞,“李娇娇,到底是不是被暗器所伤?我怎么觉得他在隐瞒什么?”
陆辞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想法和你一样,但是我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好隐瞒的。”
李娇娇那个人,最是不吃亏。
在中原的地界遇刺,怎么还遮遮掩掩,而不是找中原算账讨便宜?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对自己动手?
陆辞想不通。
“算了,不想了。”柳云眠脑袋疼。
“不想了。”陆辞替她揉着手,“你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会儿,把你累坏了。”
“真挺累的。”柳云眠靠在马车侧壁上,闭目假寐。
陆辞: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他难道不比硬邦邦的侧壁舒服吗?
“我看你缝伤口,比做绣活的更认真。”
柳云眠:“那是自然。做绣活有什么成就感?我又不在意别人夸我穿得好看。”
因为路程很近,两人很快回了家。
观音奴迎了出来,抱住柳云眠的腿,“娘,您怎么才回来!您去哪里了?我好久没见到您了!”
柳云眠笑着摸摸他的头道:“出去给人看病了。”
“呀!”观音奴又惊又喜,“娘,您开张了?”
柳云眠:“……开张了。”
还有大夫,比她更卑微吗?
“太好了。那娘给我做好吃的酥饼!”
柳云眠伸出食指点点他额头,“我看你分明是想吃酥饼,故意找理由是不是?走,娘换身衣裳给你做。”
“改天再做。”陆辞道,“观音奴,你娘累了很久,让她先回去好好休息。”
观音奴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却并没有坚持。
柳云眠说自己没事,陆辞却把她撵回去休息。
陆辞让柳云眠躺会儿。
柳云眠道,“那也不用,我在榻上歪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李娇娇在京城遇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得有个交代。
皇上把李娇娇的事情都交给陆辞,所以彻查这件事情,估计还得落到陆辞头上。
“好。”陆辞也知道早晚都是自己的事情,不能耽误,“今晚我估计就不回来了,你自己睡。”
柳云眠表示太好了。
她喜欢自己滚来滚去,不受拘束。
可是到吃晚饭的时候,陆辞却回来了。
“这么快就查到了?”柳云眠为他的效率感到震惊,同时起身给他添碗筷。
陆辞“嗯”了一声,脱了外袍,洗了手,挨着柳云眠坐下。
“是谁干的?”
柳云眠心里已经开始了无数的阴谋论。
肯定是见不得陆辞好的人。
陆辞却道:“应该是李娇娇要找的那个女人,她叫凤夕。”
“还真有人姓凤啊。”柳云眠道,“她有点厉害。”
李娇娇是陆辞的对手,两人伯仲之间。
可是凤夕却能在闹市伤到李娇娇,身手岂不是更了得?
“凤姓,是西夏的世家大族。”
“哦,那你怎么查到的?”
都说西夏人彪悍,果然啊,连人家世家大族的女子,都如此强悍。
中原是不是该和人学学?
柳云眠要给陆辞盛饭,陆辞却自己拿过碗道,“你吃,我来就行。不是我查到的,是我猜到的。”
“嗯?”
“李娇娇派人找我去,不让我查,说这件事情他也不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