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柳树村,都有这样那样的算计,各怀心思,更何况偌大的京城呢?
观音奴的身份又格外尊贵,加上陆辞这个侯爷,想算计他们的人,估计也能排长队。
“观音奴,”柳云眠语重心长地道,“你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你……亲爹亲娘,还有你爹精挑细选过的。”
能力上不能差,忠心更不能少。
“狗子的事情,咱们确实能帮上忙。可是也得想想,他是不是别人的棋子。”
“娘,如果不是呢?”
“就算不是,也得看看,他是否可以用。”柳云眠道,“回头这件事情,得让你爹好好查查。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闹知道吗?”
“那,那如果他不能来,爹会告诉我原因吗?”
“会的。”柳云眠点头,“你不是三岁孩子了,你是小大人。你看上了人,不管给你不给你,都会告诉你原因。”
“那行。”
观音奴觉得自己被尊重了,没有多余的意见。
胖丫则道:“你说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他可能是别人派来坏咱们的呢!要我说,如果他背后有人,那肯定是永嘉公主。”
柳云眠笑道:“咱们要小心些是真的,但是也不用一竿子把人打死。或许是我小人之心了,等陆辞回来之后,和他商量商量,让他派人去查查,应该不难查。”
狗子一直呆在京城,在京城长大的话,他是耍杂耍的,应该很多人都见证他的成长。
“可是,就算他真的是杂耍班子的人,在京城长大,也保不齐,他就没有被永嘉公主收买,你说呢?”
“哎哟,胖丫聪明了。”柳云眠竖起了大拇指。
胖丫:“我从来都不傻,好不好?”
“那些就得交给陆辞了。”柳云眠笑道,“我们有心无力。”
“也是,他也得有点用。”
柳云眠偷笑。
观音奴若有所思。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希望狗子说的是真的,这样他就可以有个跟班了。
“等铁蛋也来了,家里就更热闹了。娘,蜜蜜姐和铁蛋,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就这两天了。”柳云眠站起身来,“算了,不在这里耗着了。咱们进去收拾收拾房间。”
反正也没有患者。
爹娘兄嫂等很快就要进京,虽然收拾了好几遍,她也得再看看缺什么。
除了柳明礼当捕头当上了瘾,要陪着大姐留在临州外,其他人都进京,家里马上就要热闹起来。
这一忙,就忙到晚上陆辞回来。
陆辞带回来了烧鹅,见柳云眠累了,又让安虎出去叫了席面,不让她再忙碌做饭。
柳云眠自然乐得轻松。
观音奴一直记挂着狗子,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始末说了。
陆辞看向柳云眠:“你觉得呢?”
“观音奴这么大,身边是得放个小厮。不过我担心那孩子来路有问题,如果要他来的话,一定得查清楚,是不是别人指使的。如果清清白白,那留下他也行。”
“好。一会儿我吩咐安虎去查。”
观音奴十分高兴,又忍不住抱怨:“爹就听娘的,一点儿都不听我的。”
陆辞笑着在他额头上赏了个爆栗,“没大没小。”
安虎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傍晚时候,已经把狗子给带来了。
“赎身花了一百两银子,”安虎碎碎念,“买个成年男人都用不了这么多钱。”
胖丫:“从前也没见你这么抠门。狗子这不是,有一技之长吗?”
虽然她也觉得贵得令人咋舌,但是就是忍不住怼人。
买都买了,叨叨什么。
柳云眠笑道:“这银子,该我出,我给你。”
“不不不,”安虎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想说这班主心太黑了,迟早得有报应。”
胖丫:“你不就是他的报应?你怎么不收拾他?你不是侯府的吗?”
“侯府的买东西也得掏钱。”安虎没好气地道,“有王府,还把钱花多了,年底被人讨债呢!”
胖丫:“这么公道?原来当官也不好使啊!”
柳云眠被她逗笑,对狗子招招手。
狗子“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连连磕头:“夫人,求求您,把我留下吧,我什么都会干,都能干,我不怕苦,不怕累。”
柳云眠把他拉起来:“我这里,不喜欢人动不动就下跪。你暂且留下,但是我不能保证一直留着你,得看你表现,知道吗?”
“知道,知道。”狗子得了她肯定的话,一颗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刚才来的路上,安虎吓唬他,说他不一定能留下。
所以来了好一会儿,他都不敢说话,唯恐被嫌弃。
观音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带狗子去玩了。
柳云眠却没让,道:“先给你改个名字,就叫阿宽吧。”
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
希望他从今以后,能放下从前心结,不要钻牛角尖,和过去和解,放平心态,在宽松的环境中继续成长。
恶劣的生长环境下,人很容易走向狭隘。
所以这个“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