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本次事件的不良后续,公冶绝虽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这样的结果,还是把他这位西离太子给惊到了。
这世道,对女子原来这么残酷,不过是被拐,本是受害者,竟就那样被至亲之人放弃,甚至差点被抹杀,何其凉薄!
当他派去的人,和元石寨的众兄弟将那些个心灰意冷的姑娘给带回时,公冶绝正忙着查案、审案。
感慨之余,吩咐了亲卫带人将那些女子暂时安排在都城郊外的一处比较大的别庄里,着人好生照顾,还为她们找了先生继续教导,准备等案子尘埃落定后再为她们筹谋。
如今,也算是告一段落,公冶绝便去了他母后宫中,打算同他母后商议一下这些惨遭遗弃的女子们的安置问题。
哪知,到得景阳宫,公冶绝还未及开口提,他母后竟先跟他说他已及冠,之前因她中毒有所耽搁,如今内患已清,她也已康复,该为他选妃了。
这一茬公冶绝还未接住呢,他母后竟接着问他道:“向三姑娘,是你派人送回的?”
这个问题一处,公冶绝心下顿时一紧,他母后怎么知道的?
生怕他母后因向三姑娘被拐过而介意,进而退了这门亲事伤及无辜,公冶绝想也不想地将救了他母后的定王妃给拉了出来,以加大打消她母后潜在念头的力度。
他点了点头道:
“母后,是儿臣派人送她回向府的。母后放心,定王妃从西琊口救了她后,没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
“在将她交给儿臣前,定王妃曾问过儿臣是否介意。说若是介意,她便会帮向三姑娘换个身份将她带去上阳。
“儿臣觉得,向三姑娘两次遇险两次都及时被救,说明是个有福气的。且,被拐并非她的错,便将人接了过来。”
皇后被儿子这番话说的心情都不美丽了,儿子这到底是怕失信于定王妃,还是更担心他那良娣受挫?
若这儿子不是亲生的,皇后真想敲敲他的脑袋。她只说了一句,瞧瞧儿子说了多少句,就那么不信她?
西离皇后没好气地道:
“所以,母后才想尽快给你选妃。你是太子,定下太子妃至大婚前,礼部需要做大量的准备。
“早日大婚,便能早日将你那良娣迎进东宫,省得再出意外。”
向三姑娘是皇帝给儿子定下的第一个女人,加之大街上惊马原本透着些不寻常气息,皇后便派人留意了一下鸿胪寺卿府。
没想到,竟查出了些令她都有些意外的东西。
向三姑娘系向夫人亲生,只因自小在其外公家,由向夫人的继母带大,对她继母十分依恋,跟她这个嫡亲的母亲间反而少了些亲近。
只因为此,自小就跟她继母不合的向夫人,连带着看自己的亲生小女儿都极不顺眼。
自向三姑娘于三年前回府,向夫人一向冷待她也就罢了,那向三姑娘也是个性子烈的,不知服软为何物,两人间越来越不像母女。
甚至,后来竟发展到一个母亲,如同眼中钉般容不下亲女儿的地步,着实令人费解。
无论怎样,身为母亲,怎么会忍心将亲生女儿送去拐子手里,完全不考虑尚未长成的小姑娘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同样已为人母的她,这样令人发指的事,单想一想都觉堵心。
从他母后的态度中,公冶绝察觉出是他想多了,不过,也因此而彻底放下心来。
只要母后不介意,父皇就是知道了此事也不会怎样。
放松后的公冶绝,刚好借此将暂时安排在别庄的众位被拐女子如何妥善安置的问题提了出来。
一国太子,关键是身为男子,瓜田李下的,该远远避开那些姑娘才是。
为了儿子和那些姑娘的清誉,皇后索性将这事给揽了过去,交给了陈嬷嬷和千惠去安排,干脆不让太子再过问了。
那些姑娘的事公冶绝倒是可以放下了,可一想到他母后才刚提的选妃一事,只觉脑壳隐隐发疼。
上阳皇宫御书房
“老五,西离那边又补送了批谢礼,分量还挺重,说是西离皇后的病已被治愈。
“另外,西离表示,愿意同上阳于两国边境设立边贸,且对上阳货物不加征赋税。
“新增的这个条件,想必,是念在悠然救了西离皇后之故,你的王妃又为上阳立了一功。”
下了早朝,皇帝心情很好地将他的五儿子叫去了御书房,跟他说了说五儿媳又立新功一事。
对他的王妃能治好西离皇后之病一事,萧君昊从未怀疑过。何况,这次还有童神医同行,就更有信心了。
难得见他父皇情绪明显外露的一面,萧君昊的心情就更好了几分。不过,语气依旧恭敬地道:
“能为国分忧,王妃责无旁贷。”
被儿子公事化的口吻给搅散了部分好心情的皇帝,语气也失了刚刚的温和:
“需要你为她谦虚了?为父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去西南边境主持边贸确立一事。”
去西南倒没什么不可以,可他一向负责的是西北这边啊。
“父皇,儿臣若去了西南,那西北这边儿臣是不是得交出去?”
“你先去西南,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