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谢意,云悠然自广袖中取出了两瓶可疗暗伤的特制药丸,亲手交给了成二当家的。
已从她三弟师万龙处得知了云悠然身份的成绮雯丝毫未加推辞,拱手道谢毕大方收下。如此难得之物,她又不傻为何要推回去?
用过早点,护送姑娘们归家的队伍就离开了西琊口。
一行人由成二当家和老五沐元让带队,跟去的十几名兄弟各个精干,一看就不怎么好惹。
在成二当家带姑娘们出发前,云悠然将其单独叫到一边特地叮嘱,一定要确定那些姑娘被其家族真心接纳后再返回,只要不是真心接纳,或者直接拒之门外的,就原路再带回来,暂时安置在冬崖镇上。
考虑到这一来回,得花不少时间精力,当然,亦少不得花银子,云悠然又取出了十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了她。
身为本土女子的成二当家,更能想象有着被拐经历的诸位姑娘们的不易,刚要点头应下,却见云悠然给她递来银票,立刻摇头坚辞不受。
云悠然只得劝道:
“这银票并不是我的,是从西琊口库房搜到的,放心收下吧。你的那些个兄弟,还有那些姑娘一路上总得花销,我只是借花献佛。”
“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云悠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无论妥不妥的,成二当家都不再推辞,两人相视一笑就此暂别。
独独留下的向品婉,在成二当家的带着队伍离去后,由丽影护送着朝东阳镇而去。
云悠然将向品婉暂时交给了丽影,在问过西离太子公冶绝的意见之前,都暂由她留在身边悉心保护。
而聂风,一大早就给他们太子送了信回去,并召出暗卫,让密切关注当地官员近日动向。
在太子殿下指示下达前,他可不能让这边出半点纰漏。
待云悠然忙完,聂风又从她那里接过来了部分证据,再然后,整个人关在房间梳理证据材料去了。
至于密室里关着的那些土匪,有定王妃看着,他半点都没担心。
上阳京城永昌伯府
总算得了半日假,萧君昊立刻逮着骆骁启程,离开西大营直往永昌伯府奔去。
进到伯府,只觉整个府里气氛十分的压抑,萧君昊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几分。
因永昌伯夫人被传出是畏罪自杀,而永昌伯更怕做法事替他夫人超度会惹恼皇家,故,除灵堂外,什么都没做。
萧君昊缓缓步入灵堂,祭拜毕,同他舅舅相对无言,更不知此刻能跟他的表兄弟们说些什么。
静默了一会儿,只以眼神同他舅舅和表兄弟们道了别,转而朝着他外祖母的松鹤堂而去。
“君昊。”
就知道水五郎会跟来,萧君昊止步回头,看着这个以往意气风发,似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烦恼,如今却憔悴不堪的表弟,心下很不是滋味。
两人沉默着往松鹤堂走去,一路上下人都没碰到几个,整个伯府,一股说不出的萧条感。
“君昊,我父亲已辞官,后日,我们会举家离京北上去青州,护送母亲棺椁回乡。
“此一去,此生怕再不会回京,你,保重。”
快要到松鹤堂时,水五郎到底打破了沉默。而他说的这些,既出乎萧君昊意料之外,又似在情理当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次停下脚步,只问了句跟没问没什么区别的话:
“什么时候的事?”
水五郎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无悲无喜地回答道:
“今日早上,陛下已允父亲辞官,母亲不在了,我们兄弟也要丁忧,正好跟着一道返回。”
话虽这么说,可他们兄弟和萧君昊都很清楚,他们此次丁忧,再返朝定然无望。
从水五郎知道他妹妹铸下大错开始,就已经预料到水家总会有倒下的一日,如今,竟能全身而退,连财产都未损一分,全赖有幸遇到了一位仁德的帝王。
水五郎别的已不奢求,惟愿一家人能平平安安,他妹妹,在北齐也能平安,就够了。
“君昊,替我谢谢陛下!还有,请姑母不必为我们担心,青州是水家本家所在,我们并非落魄而归,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萧君昊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他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局。舅舅一家无恙,他母妃自然能心安。
只是苦了外祖母,眼看着入冬在即,还要奔波千余里。幸亏青州离京城并不十分远,否则,天寒地冻的,一路得吃不少苦。
“待你们返青州时,我会安排暗卫护送。”
“不必劳师动众,回个家而已,哪里需要你出动暗卫?君昊,我就不跟你进院了。你如今在西大营,出来一趟不容易,后日不必特地来送。来日若至青州,咱们再聚。”
“宗源,舅母的事,我……”
“别说了,造化弄人,谁也不想这样,你快进去吧,我走了。”
看着离去的单薄背影,萧君昊心下十分复杂。
以往,哪次见他不提王妃,可今日,都要离别了,他这个表弟半句话都未留给她,可见,舅母的离去,终究横亘在了表弟和王妃之间,也许一生都无法越的过去了……
王妃对表弟十分看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