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到现在还护着云四,淑妃没好气的道:
“她怀着的可是上阳皇室的血脉,岂容她如此怠慢?你父皇宣你进宫,是不是想让你去接她回来?”
母妃对王妃,何时才能摒弃掉这些个成见?萧君昊的脑袋更疼了,知道一时跟母妃说不通,越说多,她反而会越气,遂只含混的“嗯”了一声。
这声嗯萧君昊应的半点心虚也无,因为他也并没说谎,他父皇叫他来,本就是为了让他去接王妃。
淑妃轻哼了一声,略带几分酸意道:
“你父皇还真够护着他这个儿媳的。依母妃看,她既那么有本事,怀着麟儿都敢跑那么远,索性就让她在那西离多待个几年好了,省得来回颠簸影响到我的孙子。”
他母妃对王妃的怨念怎么就这么重呢?
“母妃,儿子没答应父皇去西离接,王妃什么时候想回再回也好。不管她医术如何,童神医就在她身边,一定不会出任何问题。”
萧君昊的“任何”二字咬字较重,想表达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可他母妃的重点却放在了他前面说的“想回再回也好”这几个字上,觉得她儿子这是在跟她叫板,故而心里火气直冒,以致后面的话被她给直接忽略了。
“好了,忙你的去吧,母妃累了。”
淑妃表示又不想看到她儿子了,不想看到那就赶走得了,这样的冤孽,眼不见心不烦。
萧君昊正巴不得开溜呢,听他母妃发了话便立刻起身,行完礼大长腿一迈走的如风般迅速。
看着瞬间空荡的厅堂,抚着猫脖子的淑妃只觉心头的滋味一言难尽,不由庆幸只生了这么一个。
出了宫,萧君昊直接回了定王府。刚到书房,骆骁来报说派去北齐调查的暗卫传回了消息。
萧君昊将秘信接过,边拆封边吩咐道:“派人去把水五郎找来。”
骆骁知道派去北齐的暗卫调查的是什么,见他家殿下看都未看传回的书信就让他去找水五公子过来,略疑惑了一瞬。
“是!”对殿下的命令,他只需要执行就好。为什么这种问题,多余。
宫中,萧君昊离开后,刑部尚书苍行远就被皇帝给召了去。
进御书房时,因外面火热的八卦,猜测帝王心情应该很不错的苍尚书,脸上还带着十分明显的喜色,可不一会,就被皇帝给训的有些怀疑人生。
在他出门前,只接到皇帝的命令,着他两日内务必查清谣言源头,必要时,可联合京兆府尹、大理寺一起去查。
可他连谣言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查啊?
一头雾水的苍尚书如何查案皇帝不知,他在刑部尚书离开之后又宣了龙卫统领,将事情大概跟他说了说,亦给了他两日时间,令他彻查。
几次三番的指向定王妃,这是觉得皇室儿媳好欺负?这一次,不给个足够让众人记住的教训,下次他们还敢。
若非他儿子对他的媳妇足够信任,这样的谣言一出,什么样的后果都有可能发生。
五儿媳为上阳立了多少功劳,岂容无事生非者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
皇帝这次是真的怒了,不单单因为让他空欢喜一场的愤怒,更多的是,上阳有如此出色的一名王妃,本是上阳之幸,可总有人见不得她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还就要将这作妖的风给遏住,重罚一次,看谁还来继续挑衅!
定王府凝晖院书房
“君昊,你找我?”
半个时辰后,水五郎被骆骁给亲自找了来。如果云悠然见到当下的水五郎,定会生出几分心疼,因为,以前常挂在少年脸上的明朗笑容几乎已看不到了。
“先坐下,看看这个。”
“信,是不是悠然写给我的?”
萧君昊把桌上的信往水五郎那边推了推,可看到他双眼瞬间亮起,略带喜色的问了他这么一句,若非水五郎夺信的速度比较快,萧君昊铁定能把推出去的信给收回。
“想什么呢,这是从北齐传来的,好好看看,琼表妹没事,珲儿也已找到,虽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但并无大碍。”
已得了确切消息,这下他这个一直悬着心的小表弟总该放心了吧?
一听这信是北齐传来的,水五郎亮起的眸子又慢慢暗淡了下去。
要不是萧君昊用十分平常的语调和态度,跟他说着情况还算乐观的情形,他都怕自己没多少勇气当着萧君昊的面打开来看。
毕竟,他妹妹作出的事,太愧对表哥……
“怎么了,怎么还不看?”
这小子不是吧,误会是他王妃写来的信时,高兴的飞快把信给抢了去。
可这会什么反应?
这信中写着的,可都是跟他亲妹妹和亲外甥有关的消息,之前他不是一直都很想了解吗,怎么这副样子?
不知道他表弟正满怀着对他的愧疚的萧君昊,误以为表弟对他的王妃贼心不死,立马不高兴了。
此刻的水五郎哪有心思去揣测萧君昊的误会,他只淡淡点了点头,默默将信展开看了起来。
信中所述,跟萧君昊给他说的基本一致,她妹妹平安,他外甥亦已被找到,如今都住在洛玄郢的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