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丫鬟备在床前的软椅上落座,云悠然立刻为程老夫人做起了例行检查。
检查过后,发现老夫人恢复的比以往更快了几分,不知医书等本是神尊无尘师徒专为她所备的云悠然,不由再次感谢起了桓楚。
同时,她亦特别感谢能不时地多生出许多罕见良药的玄月空间。
心情不错的云悠然微笑着对程老夫人道:
“恭喜老夫人,今日起,不必再服用那些苦汤汁了,只消服这些特制药丸,一日三次,每次吃两小粒便可。”
云悠然说着起身,从药箱里把装着七日分量药丸的大肚白瓷小瓶取出,放在了老夫人床头不远处的矮几上。
至于这瓶药丸老夫人会让谁去管,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了。
“好。”
一听总算不必再服用汤汁,程老夫人的心情瞬间更加晴朗了几分,越看定王妃越觉喜欢。
客气话程老夫人从不习惯说,只一个好字,饱含着她的所有情绪。
“老夫人,施针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只消每日早晚两次,每次按摩半个时辰便可,七日后我再来检查。”
“好!”
老夫人将她的大丫鬟雨竹叫了进来,让她为她宽衣。
在定王妃为她施针的过程中,程老夫人心下不住地感慨着,不愧是连令众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瑞王世子的宿疾都能医好的人。
若非切身感受,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般年轻的定王妃,医术竟已如此高超。
定王妃医治的这段时间以来,程老夫人明显感觉精神一日好过一日,就连以往每月必犯那么几日的头疾,这个月都未曾再犯。
有着这样年轻,又不自持身份,于行医始终保有赤子之心的神医,实乃上阳之福。
待将定王妃送走,程老夫人问她的几个儿媳道:
“永宁伯府上是不是还有待嫁的姑娘?”
由定王妃的品性,可见永宁伯府教养极好。这样的小辈,嫁进来至少不会生乱子。
婆母此话一出,几个儿媳瞬间明了了婆母何意,临颍公主率先道:
“母亲,永宁伯府长房只两个庶女未出阁,二房外任,有几个姑娘暂且不知。
“儿媳待会儿就让人去打听打听,正好,咱们府上的小郎有几个也快到议亲年纪了。”
反正她的儿子已婚配,永宁伯府二房嫡女也好,长房庶女也罢,再怎么议亲,都跟她的儿子无关,她又何必因此得罪婆婆?
婆婆既有此心,她只顺水推舟即可。
因程老夫人积威甚重,其他几房,她的儿媳也好,侄子媳妇也罢,不管心思如何,面上谁都不敢有意见,当下倒是一派和谐。
对此一无所知的云悠然,从国公府出来便就近去了泰安堂。
金銮殿
当以太子为首的众位皇子提出在几处边城重开互市的提议后,立刻引起了群臣热议,支持的和反对的各执一词,相持不下。
高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偶尔扫几个儿子一眼,颇感欣慰。
儿子们若能一如今日这般齐心,将心思放在如何提升国力上,何愁上阳不强不盛?
不过与其他几国时不时地传出内耗消息相比,他的这几个儿子,已经算平和的了。
看来,禅让一事,他得好好筹划一番,朝政之事,得让太子逐步更加深入地介入才可。
帝王平稳更替,朝局安稳,于国于民都只有好处。
趁着他还康健,几个儿子,纵是有那么点心思的,也不敢轻易冒头,早些助太子坐稳皇位。
如此,他游历天下也罢,坐享清福也行,总不负先皇把这上阳基业托于他手。
再看看满朝文武,虽都不免小有私心,但当殿还能保持对事不对人的态度,皇帝觉着,这就够了。
对臣子,要求不能过高,人性这个东西,顺着,比逆着效果要好,堵不如疏,不如顺势而为。
贵为帝王的他都非完人,何况臣子?至少,让众臣把想说的都说出来,无论是否有道理,总是一种参考。
泰安堂
今日,泰安堂的病人格外多了些,云悠然刚刚在马车上已换好了坐诊装束,故,几乎是下了马车进到诊室净过手,云悠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姑娘,有个书生被打了,恰好被扔在了泰安堂门口,我已让他们给抬了进来。”
午时刚过,春影匆匆进到刚刚空下来的云悠然诊室。
她话音才落,一个蓝衫文士被两名同样文士打扮的人以及泰安堂的两名药童给一起抬了进来。
这不是那位丘姓书生吗?
一看被抬着的那位,虽鼻青脸肿的,但云悠然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心道:这人不会是又因认死理被哪个暴脾气的给揍了吧?
话说上次听到他那些个欠揍言论,她都想揍他几拳来着,这是常在河边走鞋子终于湿了么?
“其他人在外间候着,春影,跟我进去。”
“是。”
云悠然的声音一出,令丘书民心下一惊:这女大夫的声音,怎么那么像定王妃的?
那日在泠泉茶庄,定王妃虽说话不多,可那清朗独特的声音,给丘书民留下了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