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见礼毕,太医令等人告辞先行离去。
钟嘉麟策马又往他表妹跟前靠近了几分,刚想伸手拉她上马,萧君昊后发先至,趁钟嘉麟不备隔开了他,把手伸向了云悠然。
云悠然:“……”
今日这都唱的哪一出?话说她的马车呢?春影和丽影呢?
“萧五郎,你挤我做什么?”
云悠然刚想开口询问,钟嘉麟质问向萧君昊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被挤开的钟嘉麟索性下马,走至他表妹跟前站定,转身仰首瞪向依旧骑在枣红马背上的萧君昊。
自打得知他表妹因萧君昊的表妹而挨了打时起,钟二郎对萧君昊就各种看不顺眼。
回京至今,每每见到他,很少有脸色好看的时候。
明知此事怨不得他兄弟,可他就是忍不住的迁怒。
萧君昊亦下了马,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伸出的手虽只接到了空气,但并没觉有多少尴尬或者失落,只回瞪了钟二郎一眼心道:为何挤你你心里没数吗?那是我的王妃,你一个当表哥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怎样,拉她同乘?
像话吗?
同萧君昊和钟嘉麟间的暗潮汹涌不同,驻足未进的水五郎,只静静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三人。
这还是自水五郎受伤以来云悠然头一次在外面看到他,曾经的阳光少年,此刻周身多了几丝沉静,眼里的光都没有以往亮了。
水五郎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太后向永昌伯府发难了?还是陛下?
不可能吧?
若真是那样,水五郎怕是连家门都无心走出,或者已经……
有点悬心的云悠然,撇下打着眉眼官司的钟嘉麟和萧君昊,快步走向了另一边的水五郎:“伤好彻底了?”
见云悠然向他走来,水五郎赶紧的下马往前迎了迎。
看着眼前女子眼里显而易见的担忧,水五郎心下不由感动,面上浮现出了几许笑意点了点头道:
“已经好了,多亏了你留下的药。”
“好了就好,怎么愁眉不展的?”云悠然一向很少过问别人的私隐,可看到昔日的明媚少年变了副模样,到底没忍住问了出来。
水五郎脸上的笑意更开了几分,以玩笑的口吻道:“大概是许久没出门,憋坏了之故。”
水五郎其实更想说的是,这些时日他母亲一直缠绵病榻,虽看过了大夫,但病情丝毫不见起色,他特别希望能请云悠然去给他母亲看一看。
可开不了口倒在其次,他更担心即便看在他的份上,云悠然去到他家,可他母亲不一定愿意接受她的医治。
此刻的他,内心别提有多纠结。
记挂着母亲病情的水五郎,情绪自然比平日低落了许多,亦沉默了许多。
云悠然这阵子比较忙,水五郎的母亲卧病在床的事没谁跟她说过,所以,对于水五郎情绪变化的原因她完全不知。
少年刚刚明显没有说实话,云悠然岂能看不出。
可水五郎既不便说,云悠然也就不好继续追问。不过见他还能开玩笑,说明事情并不十分严重。
水五郎既无大事,放心了些的云悠然又想到了春影和丽影。话说她都出来这么久了,她俩人呢?马车呢?
她左右看了看,不管是马车,还是春影、丽影的影子,一个都没有看着。
“悠然妹妹,你是在找定王府的马车吧?别找了,我和水五郎过来时,刚好看到你的人还有马车都被萧五郎给遣回去了。”
听她二表哥这么一说,云悠然更觉奇怪,她十分疑惑地问向萧君昊道:“遣回去了,为什么?”
萧君昊被云悠然给问的尴尬不已,一时有些语结。
为了能跟王妃单独相处,萧君昊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专门吩咐春影和丽影将马车驾回。
谁知定王府的马车还没拐过弯儿呢,他的这两个损友就骑马找了过来。
早知道会这样他还骑什么马,留着马车得了,至少还可以和王妃同乘马车。
真是失策。
白白辛苦了一场,萧君昊心里别提有多郁闷,还被王妃给问到了当面,这让他怎么回答?
不好回答,索性就不答了。
稳了稳情绪,萧君昊看向云悠然提议道:“春风楼离此有点远,不如就近去德馨楼?”
没有马,也没有马车,步行去往远在永乐坊的春风楼太过耗时,云悠然看向她二表哥,以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毕竟,刚刚是她二表哥提出要带她去春风楼的。
钟嘉麟也没坚持:“那二哥下次再带你去春风楼,这次就先去德馨楼。”
“好。”
德馨楼最拿手的菜肴都跟鱼有关,待菜上齐,四人才发现他们竟点了个全鱼宴。
“君昊,听说当下热议的以兵养兵之策是你提出的?”
席间闲聊,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当前朝野都在议论着的话题。
听表弟水五郎问及此,萧君昊侧首看向了坐在他左边的云悠然。
“他问的是你,你看我做什么?”
云悠然此话说的语气十分平和,可以手遮住她二表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