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悠然带着春影、丽影疾速掠至明心园门口时,安国公府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已经等在那里了。
虽不认识定王妃,来人也并不是乘坐着派去接她的马车而来,但活了大半辈子,也算阅人无数的秦嬷嬷,已从来人气度,年纪,再结合到的时间猜出眼前之人必是定王妃。
“奴婢拜见定王妃!”
“拜见定王妃!”
在春影自报家门前,秦嬷嬷已快速收敛了情绪,快步迎上前恭敬行礼。
见此,明心园门口的其他安国公府下人,丫鬟福身,小厮跪下,齐刷刷的跟着向定王妃行礼。
“免礼。”
知道她们家姑娘急于救人,不想耽于繁琐礼节,在安国公府下人行礼的同时,春影的“免礼”二字已然出口。
“敢问嬷嬷,老夫人现在何处?”
云悠然温和地问向眼前虽满眼焦急,但极力克制着,未显出半分焦躁的老嬷嬷。
秦嬷嬷恭敬回道:“老夫人现在缙云堂,奴婢这就带定王妃过去。”
“有劳。”
明心园内的软轿早已备好,云悠然本想拒绝,可考虑到她若不坐,老嬷嬷定不敢独自坐。
在园内没办法以轻功快速掠行已经很让她着急了,若是再跟着老嬷嬷往里走,谁知道又得耽搁多久。
掠行是否失礼倒在其次,关键是她并不知道老嬷嬷口中所提的缙云堂到底在园内何处,与其瞎找,还不如坐轿子。
“不知贵府老夫人因何晕倒?”
再着急,脚下的路还得轿夫们一步步的走,在见到安国公府老夫人为其施救前,云悠然想趁着此时无事多了解一些情况。
她让轿夫将两辆轿子靠的近些,开口问向了老嬷嬷。
其实今日真没发生任何特别的事,可以说老夫人晕倒的毫无预兆。
每日黄昏,她家老夫人都会在花园走走,今日也一样,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
听定王妃相询,秦嬷嬷立刻恭敬地实话实说道:
“回禀定王妃,奴婢也不知老夫人因何故晕倒。
“今日用完晚餐后,老夫人如往常一样,先在花园转了一会儿,可回返后刚跨进缙云堂的门,突然就倒下去了。”
老夫人晕倒时她和李嬷嬷都伺候在侧,当时都吓懵了。
她们谁也没敢动老夫人,只赶紧的吩咐了丫鬟小桃,让她去别院客房请钟大夫。
可钟大夫医治了半个来时辰,老夫人丝毫未见醒转不说,看上去情况似是比之前更严重了几分。
老夫人晕倒后莫护卫是立刻进城去报信了,莫说当时城门已落锁他不一定进能得去,即便未落锁,一来一回的太耽搁功夫。
国公府的一众小辈昨日来明心园拜见了老夫人,说是定王府邀请他们参加自今日开始,为期三日的赏樱宴。
既如此,定王妃定也在别院。
见钟大夫的医治没任何起色,回去府里报信的莫护卫也没个消息,她和李嬷嬷并几个丫鬟身为奴婢,原也不敢冒然去打扰定王妃,但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们稍事商量,没怎么犹豫就派了人架好马车去隔壁请定王妃。
让秦嬷嬷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不但请动了定王妃,定王妃来的还如此迅速。
此时此刻,秦嬷嬷内心里对定王妃充满了感激。她已候在门口相迎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在她候在门口的这两刻多钟里,老夫人的情况可有好转。
安国公府的轿夫将两顶轿子直接抬进了缙云堂老夫人寝室门外才停下。
当进到室内,看到她家老夫人依旧嘴眼歪斜的静静躺在雕花大床上时,秦嬷嬷的心再次沉了沉。
带着春影、丽影进到寝室,云悠然草草打量了一圈。
除了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外,室内还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嬷嬷,再就是身着蓝衫,背对着她们正在老夫人手指上扎针的一位老大夫。
中风的病人不宜移动。
不过自晕倒到现在,大概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安国公府的下人自然不敢任由老夫人躺在院中这么久,故,将其挪到床上算是常规操作了。
“定王妃到!”
见众人都在紧张老夫人的病情,没一个察觉到定王妃进门的,反应过来后的秦嬷嬷收敛起失望立刻出声提醒。
“奴婢拜见定王妃!”
“老朽钟林拜见定王妃!”
听秦嬷嬷说定王妃到了,室内众丫鬟婆子立马转身上前恭敬福身行礼,钟大夫也立刻收了针起身行礼。
明知扎手指半点用都没有,可汤药喂下没见任何效果,刚刚施了针亦未见老夫人有丝毫醒转迹象,钟大夫这也着实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免礼”
稍事观察毕,云悠然便向着老夫人走了过去。
刚好钟大夫已起身,云悠然顺势坐在了他之前坐过的凳子上,落座时先吩咐道:
“生个火盆过来。”
“是!”
离定王妃最近的李嬷嬷躬身应下,外间的小丫鬟领命连忙去生火盆。
老夫人这形容,粗粗看上去应是中风之状,云悠然坐下后仔细的为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