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太师府的太子妃项婉宁自嫁进太子府以来,明面上未曾受过任何委屈,且先后添了一子一女,人生可谓圆满。
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怕就是东宫隔段时间会添一个女人这事了。
虽嫁进东宫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可真眼睁睁看着新人一个又一个的增多,人后的痛楚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太子妃,众位弟妹,五弟妹在前面,咱们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吧。”
宁王妃内心里并不怎么想过去,可这都碰上了总不能绕着走,何况她们现在待的地方还是定王府的别院。
宁王妃温和出声,邀众弟妹同她一起去跟左前方那正在她们同定王府女眷说着话的定王妃打招呼。
太子妃三人也正有此意,一行四人带着她们的贴身侍女朝着不远处的定王妃走了去。
面朝宁王妃几人走来方向站立的宫庶妃一抬头看到了她长姐几人走来,她小声提醒了一下王妃她们,立刻同花侧妃和陶庶妃一起向着太子妃和三位王妃行礼,云悠然也行了礼。
除太子妃外,宁王妃等三位嫂子还了云悠然半礼。
待下人们亦行礼毕,宁王妃宫依娴微笑着道:“五弟妹,别院准备的这么充分,这几日你们肯定忙坏了。”
云悠然亦笑着回应:“忙碌的是花侧妃和依宁、宛曦,我只是坐享其成,不知几位皇嫂待的可还习惯?”
洛王妃原雪清笑着接话道:“这么美的别院哪里会待不习惯?嫂嫂们不请自到,是我们给五弟妹添麻烦了。”
云悠然最不想太子妃和几位王妃提的就是这茬了,不请自到是有些不怎么周全,可她邀众小年轻小聚,未曾想起同邀众位妯娌,到底是她失礼在先。
不过虽心虚,但这种失礼她是绝不会当面承认的,只听她道:
“二皇嫂这话说的就有些见外了,你们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如果这算是添麻烦,那我倒希望皇嫂们能多添几次麻烦。”
“瞧瞧五弟妹这张小嘴会说的。”
洛王妃以前跟定王妃并未怎么打过交道,即便宫筵上偶尔碰到也没怎么说过话,以前还以为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定王妃不善言辞,谁知竟是如此。
洛王妃此言一出太子妃她们立刻都跟着笑了,云悠然也没不好意思,她亦轻笑了下又道:
“琉璎别院我和如岫她们也都是第一次来,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皇嫂们多多担待。”
“五弟妹,还说二皇嫂见外,你这话也不遑多让啊。自家弟妹,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这几日若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太子妃一派雍容,说起话来声音格外好听,云悠然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先谢过众位嫂嫂了。”
这时,一直静静站在旁侧的郕王妃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由衷地道:
“五弟妹骑射、医术众所周知厉害非常,能从黑衣人围攻中救出定边侯府世子,虽遗憾于未曾亲眼见识,但武功肯定相当了得。
“四嫂还听说,就连琴、棋、书、画,五弟妹亦是样样精通。同样是女子,四嫂真是佩服,五弟妹,你究竟是怎么做到样样都这么出类拔萃的?”
郕王妃何芳如出身诗书世家南溪何家,在郕王妃之前,何家从未将女儿嫁入皇家过。
说起来郕王和郕王妃能走到一起其中还有着不少的曲折。
据说五年前,年十八尚未封王的四殿下萧君澜去越州南溪郡公干,惊鸿一瞥,对即将及笄的诗书世家何家嫡长女何芳如一见倾心。
立族数百年的诗书世家何家向来只忠于国家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即便改朝换代,只要不是外族入侵,何家从来都不去参与亦从来不偏帮任何一方。
何家并不阻止族人入仕,但朝堂派系纷争,但凡出身何家的,无论身居何位皆从不站队,何家上下更不想跟皇族结亲。
情窦初开的四殿下萧君澜那颗萌动的心已死死的系在了何家芳如姑娘身上,几次亲自上门求娶未果,回京后还央了他母妃托他舅母派人去做媒,怎奈依旧未果。
何家一门皆颇具典型文人风骨,对这样的世家大族,历代明君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当朝帝王更不想以皇权帮儿子争取。
当然了,如果他的四儿子能突破何家心防娶到何家女儿,皇帝陛下自然乐见其成。
四殿下萧君策本身亦从未想过借助皇权去给未来的老丈人家施压,不死心的他再次亲赴南溪。
一路上,少年苦思冥想终于参透了何家所忧者何,到了何府,见到何家老太爷,他郑重承诺一辈子会安心做一个闲散王爷,绝不参与任何朝堂纷争。
纵如此,又经过不小一番波折,何家最终看在四殿下十足诚意的份儿上才勉强答应。
虽然答应,却是事先言明,若有朝一日四殿下违背了当日承诺,何家要么会将女儿接回,要么会将这个女儿逐出家族,从族谱上彻底除名。
见何家态度极其坚决,萧君澜再次重复了一遍他当日之诺,还多加了“永不辜负”四个字。
且不说其母高居妃位,还有着手握军权的母族,这样的四殿下有没有实力去争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单是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