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有那么多外男在,她一个晚归,且一袭男装被人看到也就罢了,只因身为正妃的她不得不出面。
事已至此,花侧妃她们倒不必这么急的出现,省得有碍她们的名声。
于是,云悠然让花侧妃和宫、陶两位庶妃暂时待在外院一处距离较近的客院候着,吩咐墨影去梧桐院取几套女装来给她们主仆六人先换上,若有必要再出去,若无必要,今夜暂时歇在客院都可。
她自己,则草草叮嘱了花侧妃她们几句后在前院小厮的带领下疾步直奔后院而来。
“参见定王妃!”
“敢问定王妃,定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
“混账,怎么跟王妃说话的,退下!”
“父亲,为何不让儿子说话?今夜之事整个京城都被惊动了,定王妃何以这么晚……”
“啪……”
“父亲……”
永昌伯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了他的长子水宗勉的脸上,他也不想当众甩他儿子耳光,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永昌伯这一巴掌重与不重都直接把他儿子给打蒙了,他妹妹和外甥此时都生死不明,这么大的事,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难道定王妃就没有听到?
他还不能问一句了?
父亲不帮着问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打他?
“退下!”
儿子还一脸的不服,心下着急异常的永昌伯冷厉的看了他长子一眼,以眼神强令他退下。
见长子暂时消停,永昌伯赶紧地转身向定王妃深深施了一礼,态度极为诚恳的开口告罪道:
“定王妃,犬子太过担心他妹妹和珲儿才会出言无状,是下官管教不严,还请定王妃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永昌伯水崇懿和长子水宗勉刚从紫藤苑那边过来,刚好赶上定王妃回府。
永昌伯府长公子水宗勉十分敷衍的朝着定王妃行了一礼,礼毕立刻质问出声。
见不知情由的长子此时还敢责怪定王妃,永昌伯的魂都快被他给吓飞了。
听了今晚整件事的始末,永昌伯只觉脑袋嗡嗡直响,整个人几乎都站立不稳。
他只觉他这个女儿被他们夫妻给宠的已无法无天,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意图瞒天过海,当帝王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蒙骗过去的?
若是女儿安安分分的,倒时候他豁出老脸去求求定王殿下,说不定过去的事还能彻底过去。
可现在来了这么一出,让定王丢了这么大的脸,永昌伯府的大祸怕是即将临头了……
儿子不清楚来龙去脉,此时还敢忤逆定王妃,这是嫌永昌伯府倒的不够快?
“还请水大公子稍安勿躁,今夜之事事出突然,即便定王妃早早回府也只是多一个人着急,并不能改变什么。”
定王妃在定王府出事第一时间未能出现的确有些欠妥,可她又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听到永昌伯长公子语气中的怨气极重,身为定王妃长兄的宁王出声维护了一句。
“宁王殿下说的极是,犬子过于鲁莽了,下官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
永昌伯心里几乎已经认定这是她那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的女儿跟外人勾结起来,趁着定王殿下不在,趁着元宵节府内人少街上人又极多才来的这么一出。
他根本没想过他女儿和外孙会真的无缘无故失踪,更不觉得她女儿在火起时仍在她的院子。
“是该好好管教,目无尊卑,定王妃岂是谁都可以冲撞的?”这话池明轩只在心底嘀咕了一声,为了定王妃的声誉,他忍着并未说出口。
定王妃还没有追究水侧妃闹的这一出会给王府、定王甚至定王妃带来多少麻烦,这水大公子倒先怪上定王妃了,岂有此理!
同样了解详细内情的定边侯府小侯爷池明轩本就对水侧妃没什么好印象,因为金玉阁阁主洛玄郢的关系就更没什么好印象了。
此时见她的长兄倒打一耙对定王妃无礼,使得他几乎对整个永昌伯府都有了微词。
“五弟妹,不用劳烦安排茶点,为兄就在此处先跟你大体说一说情况。”
宁王开了个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定王府今夜发生的所有事都跟定王妃叙说了个清清楚楚,一旁的京兆府尹愣是没找着汇报的机会。
蔷薇苑和紫藤苑先后走水之事,云悠然首先猜到是洛玄郢干的。
尤其当她听说紫藤苑虽起火晚,但用了不少助燃物,寝室起火最为严重,云悠然更几乎可以肯定作祟者就是洛玄郢无疑了。
因为火势太大,紫藤苑内情形目前尚不清楚,蔷薇苑亦是。
但这两个院落起火时其内本没几个人,且起火的时间较早,又是大过节的,肯定没有谁因过早入睡未曾察觉从而出意外。
只要人没事,其他的,待火彻底扑灭再说。
至于萧瑾珲失踪以及起火时仍留在紫藤苑的水侧妃和林嬷嬷,结合今晚水侧妃过于反常的安排,跟永昌伯一样,很容易让云悠然联想到这就是水侧妃和北齐离王联合起来施出的金蝉脱壳之计,人肯定都没事。
故,听到萧瑾珲失踪的消息云悠然非但并没有着急,反倒生出那么一丝丝的庆幸。
当夜子时二刻,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