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纯第二天起来全身都疼,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别说看热闹赶不上,就算是现在去招待所前台退房,估计都要被人家说他们懒。
看到已经收拾好的罗凯铭,林雪纯从床上抓了一个枕头冲他扔过去。
她说:“你不是连着搬了两个大夜吗?怎么还这么有精神,都快折腾死我了。”
前一句话带着心疼,后一句话带着娇羞与埋怨。
罗凯铭说:“宝宝,我就是再累,面对你的时候,也永远都是精神百倍的。你要是没力气,我抱你去洗澡。
马上就要到退房时间了,咱们要是再不下去,估计前台的服务员就要找上来了。”
现在也是十二点之前就要退房,不然就要多收一天的钱。
他们倒是不在乎多那一天的钱,但不适用于现在的社会环境。
十分钟洗漱,二十分钟乔装,十一点十分的时候,两人才收拾好一切,离开招待所的房间。
因为林雪纯依旧是男装打扮,戴着帽子和口罩,全是罗凯铭跟前台服务员沟通办理的退房手续。
不出所料的,他们被前台服务员指责了。
罗凯铭十分诚恳的认了错,并解释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同志,我们昨天晚上整理这两天的学习资料整理晚了,这才起晚了。
当然这个不是借口,以后我们一定吸取教训,杜绝懒惰,戒骄戒躁。”
本来人家就没超过退房的时间,认错态度又这么好,前台服务员又嘀咕了几句,就给他们退了押金。
从招待所出来,林雪纯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经常被人盯着了,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走远了后,林雪纯说:“老公,咱们去兵工厂看看吧,说不定戏还没散场呢。”
罗凯铭看她那亮晶晶的眼睛,手就不自觉的想去摸摸她的头发,可现在林雪纯穿得是男装,又是在大街上,这动作不合适。
他把已经抬起来的手放到了自己脑袋上,正准备点头同意,就看到一辆吉普车缓慢的从他们面前驶过。
吉普车后面还跟着好多跑步前进的人,中间有几个被绑着的,林雪纯认识其中之一,就是那个住在兵工厂附近的侯三。
等这些人过去后,林雪纯叹了口气说:“看样子是没热闹看了。”
罗凯铭说:“正好是饭点,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饭。虽然看不成热闹,应该也能听到不少消息。”
可要去国营饭店吃饭,口罩就一定要摘下来,那林雪纯现在的打扮就不合适了。
罗凯铭和林雪纯走了两条街,才找到一个隐蔽的可以让他们进空间的地方。
林雪纯把灰色的中山装换成了蓝色的列宁服,又怕皮肤涂黑了,才跟罗凯铭一起去了国营饭店。
结果,今天有领导要过来视察,国营饭店里坐满了奉命过来“当”平民百姓的某委会成员。
非常热情的轰他们走,但这个领导应该是想办实事的领导,叫住他们,说:“两位同志,我们这边还有位置,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们拼个桌吧。”
林雪纯和罗凯铭对视一眼后,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国营饭店,跟叫住他们的领导说:“大叔,多谢你了。
不过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吃,就买几个包子带着路上吃就行,下午还有急事儿要赶着回公社呢。”
那个叫住他们的领导问:“你们是哪个公社的?”
罗凯铭答:“西海公社卫生院的,我叫张岩,她叫王书,这是我们的介绍信。”
反正介绍信上又没写男女,他也不怕被人看。
询问他们的人虽然笑呵呵的摆手,说他看不合适,但罗凯铭展开介绍信的时候,林雪纯看到那个领导还是朝介绍信上的名字瞄了一眼。
包子都是一锅蒸出来的,交了钱、票就能直接拿走。
担心出纰漏的林雪纯眼看那个领导摆出了一副想跟罗凯铭深谈的架势,赶紧看了一下手表,说:“张同志,院长说的是下午五点前必须回到公社把这两天的学习心得,跟卫生院里的同事交流一下。
咱们拿了包子就赶紧走吧,你怎么还坐下了呢?”
罗凯铭赶紧赔罪的说:“不好意思王同志,我这不是一看到有人说话就兴奋,差点儿忘了咱们时间紧张。
大叔,我们赶时间,咱下次有机会再聊。”
然后就拿着包子,跟林雪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国营饭店。
罗凯铭说:“看来陈国胜他爹还是个厉害人物,咱们昨天给他们报信的时候,机关上可是都下班了。
他还能及时搬来这么大的靠山,背景是真的挺强的。”
“我能看出刚才那个人是个大官,可你怎么看出他是陈国胜他爸找来的人呢?”林雪纯不解的问道。
罗凯铭说:“他手上戴的那块手表,跟陈国胜他爸戴的那块是一样的。还有那挽袖子的方法,两个人也是一样的。
所以我觉得他们不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在咱们进去之前,我听门口有人嘀咕,说这次省里领导下来视察没提前通知,给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许多人手都是突然抽调过来的。
很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