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局出来后,罗凯铭抱着孩子和林雪纯在出租车招停点等出租车送他们去轮渡码头。看林雪纯因为别人家的事情感情泛滥,惆怅不已的样子,他突然不想那么快回去了。
等出租车过来后,罗凯铭让出租车司机载他们去了山顶餐厅。
这里原本是乘坐缆车上山后转搭轿子的场所,战争结束后才改成了西餐厅。林雪纯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官方身份的华夏人还不能在这里用餐。
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规定了,只要你能支付得起餐费和服务费,就可以在这里用餐。
虽然此时是冬天,中午山顶的阳光不错,来用餐的人也不少。
因为餐厅是露天的,位置好的,还可以俯瞰整个维港的风景,罗凯铭特意选在这里,让林雪纯登高望远,排遣掉心里不好的情绪。
林雪纯在等餐的过程中,站到栏杆边去欣赏维港景色,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自己跟吉米和赖逸晨在山顶照相馆拍照留念后的时候。
那一切都仿佛是发生在昨天,但时光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自己从一个八九岁的女孩,长成了一位妈妈。
罗凯铭抱着罗行之过来,问:“宝宝,在想什么?”
林雪纯说:“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白云苍狗……”
“老婆,咱俩之间,说点儿朴实的感慨就行,不用整这些词儿。”罗凯铭一听这几个词,就知道林雪纯已经把警察局里的那些不愉快忘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过去的怀念。
这段时间他一周要抽四天的时间去九龙城寨教徒弟和出诊,另外三天陪着林雪纯带孩子,因为孩子进不了空间,两人进空间的机会也少了。
为了照顾孩子,两个人也都忘记了孩子出生前,曾经给吉米和赖逸晨寄过信的事情。
现在站在山顶上,林雪纯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情。
两人坐回餐位上一边用餐一边讨论吉米和赖逸晨。
罗凯铭说:“你们相处的时间毕竟不长,你只是出了钱,这十多年费心费力的人都是他们俩。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俩现在不想按照原来的合同分配资产了,想等到商量出妥善的办法来之后,再来跟你联系呢?”
之前留给吉米秘书的纸条,可以说因为时间久远,等吉米回来,秘书忘记了。但寄出去的那两封信,信封是罗凯铭亲自写的,地址、名字都没写错,绝对不可能出现收到信两三个月还不联系的事情。
更何况,因为九龙城寨的环境不适合坐月子,林雪纯生完孩子后,在养和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才出院的,绝对不存在没写九龙城寨的地址就找不到他们的情况。
罗凯铭想了又想,还是想把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告诉林雪纯,免得她到时候真要去面对的时候,心里接受不了。
林雪纯理解罗凯铭的意思,但她并不这么认为。
主要还是因为上辈子她在采访赖先生之前做的那些前期准备,她真的不认为当初那个找了一辈子贵人兼恩人,实在找不到了之后还特意用应该分给贵人的钱成立基金会造福社会的人,会是见钱眼开的人。
还有吉米,虽然后来她没有找到吉米的资料,但就她跟吉米相处的情况来看,他也是个实在人。
即便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她也不希望这两个人会改变。
其实,林雪纯想的没错。吉米和赖逸晨在这十多年里的变化真的很大,但他们俩对林雪纯的感激之情从来都没有变过。
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只要有人问到吉易贵的创始人,他们都会回答是三个人。
他们俩之所以没有去养和医院找她,这里面还真有些阴差阳错的巧合。
先说当初林雪纯留给公司前台,让她转交给吉米秘书的纸条,被吉米的秘书压到了一堆文件下面。
后来整理发现的时候,又恰逢他跟吉米因为感情问题发生争执,从而认为林雪纯是吉米在外面沾花惹草来的彩旗,一气之下把纸条给撕掉了,吉米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张纸条的存在。
至于后来罗凯铭分别寄给吉米和赖逸晨的信,则是因为大厦的管理员在分发信件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叠信件掉进了电梯缝隙里。
除非停止使用后,找来专业的维修人员,才能从里面拿出来。大厦每天都有许多人使用,不能随意停止。
只有等待半个月后电梯维护人员过来维护时再拿出来。
等电梯维护人员来了之后,才知道电梯轿厢的通道下面有下水道,当初掉下来的那叠信有的掉在了排水道口,有的掉进了下水道。
林雪纯写的那两封信就那么凑巧,一半掉进了排水道,一半露在外面。
等大厦管理员拿出来进行烘干,再送到相应的收件人手中的时候,那些从下水道里面拿出来烘干的都脆了。
想要撕开信封,整封信都往下掉渣渣。
吉米和赖逸晨收到的信就是一边酥脆掉渣,一边还能看出几个字。
两人一看到开头的称呼,就知道这是林雪纯给他们写的信。考虑到内地现在的情况,两人觉得林雪纯应该是在内地遇到麻烦,所以过来投奔他们来了。
可偏偏关键信息都在酥脆掉渣的那边,两封信只能拼出一个地址,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