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票买了,房子退了,家里自己添置的一些家具都送给了房东。因为罗凯铭有伤,这次的行李基本上都是张放在拿,师徒四人开始往五女山走去。
去的时候,林雪纯就在想,佟师傅和罗凯铭第一次进山用了半个月左右,第二次进山也是十几天,怎么这次就只留了三天,还是往返的时间,也不知道这点时间够不够他们赶到火车站的。
可等他们走到五女山脚下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原来从桓仁县城到五女山山脚下才走了一个半小时,这里就是原来张放带小徒弟跑步捡柴火的地方。
怪不得佟师傅只留了三天的时间,去一天,见面一天,回来一天,时间足够用了。
一行人走到姜家沟,整个村子才三十几户人家,根本都不用费心打听,一问就能知道,前几年从县城搬过来的董家人住在哪里。
佟师傅初恋的夫家就姓董,他们是前几年才搬过来的,房子也是搬过来后才盖起来的,找起来并不难,村子里房子最新的那家就是董家。
知道了地点,但佟师傅却又胆怯了。
他付了钱给被问路的村民,准备在他家里借住两天。
村民担心收留到有问题的人,不敢接钱,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村长那里。
村长看了佟师傅的工作证,也没办法辨别真假,实在是不敢随意留下陌生人,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把人给赶走。
但村子里突然有个人出面,对村长说:“村长,我认识这个人,他是我表哥,很多年不见了,他是来看我的。”
这个人穿着藏青色的斜襟长褂,头发全白,在后面挽了个纂,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虽然有皱纹,但整个人却很精神。
这人就是佟师傅的初恋——董关氏。
她也是满族,出嫁前叫关润晖,跟佟师傅家是世交。当初佟师傅的父亲也是因为跟关润晖的父亲交好,才会选择在背井离乡到桓仁来开医馆的。
村长一听是董家的亲戚,就不耐烦的让董关氏把人带走。虽然不再强制要把人给赶走了,但只允许他们在村子里停留一天,明天必须离开。
从村长家出来,佟师傅一直不知道该跟董关氏说什么。
林雪纯看罗凯铭和张放也不好说话,她就主动开口问道:“董奶奶,谢谢您帮我们说好话。村子里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怎么村长那么厌烦村外的人呀?”
董关氏说:“我没帮你们说好话,只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们确实认识。”
对于林雪纯后面的问话,她就没再回答了。
她的视线在佟师傅一行四人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了罗凯铭身上。
她说:“小伙子,跳窗的是你吧?腿还好吗?对不起呀,我闺女做不了儿媳妇的主,倒是让你受罪了。”
罗凯铭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也不怨您,我现在都好了。”
董关氏点点头,说:“那跟我回去吧。”
“不用了。”从董关氏出现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佟师傅开口了。
他走到董关氏面前,说:“润晖,咱们找个地方聊聊,说几句话。说完我们就走了。”
董关氏笑了笑,说:“咱们俩有什么可说的呢?你不会以为我出来替你们说话,是为了你吧?
我是为了那个小伙子,他之前伤得不轻,你们从山下上来已经很耗费体力了,他的腿还在恢复期,今天的活动量太大,不利于他复原。
今天先在我家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你们就离开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给几人带路。
张放问:“师父,现在怎么办?咱们去吗?”
佟师傅叹了口气,说:“去吧。既然来了,看看她生活的地方也好。”
董家的房子是新建的,但因为是外来户,距离村长家也是最远的。村长家位于姜家沟的中心位置,从村长家走到董家居然用了半个多小时,这距离之远,也可以看到董家在村子里应该也是处于被孤立的位置。
董家是典型的东北民居,三合院,木制栅栏围墙,房子也是用土坯加石头垒起来的。
董关氏手动搬开栅栏门,示意佟师傅他们进去。
佟师傅问:“你……你……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
董关氏看了他一眼说:“我是寡妇,现在跟着儿子和儿媳过。女儿命不好,上次因为你孙子的事情跟自己儿媳妇闹翻了,现在带着孙女跟我住。”
那个孙女应该就是上次和罗凯铭被关在一起吓得哇哇直哭的女孩。
提起这个,罗凯铭有些尴尬,握紧了林雪纯的手。
董关氏看到了,问佟师傅:“他们不是你孙子孙女?”
佟师傅摇头,说:“不是,他们是我徒孙。”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俩人家里给定了娃娃亲。”
董关氏冷笑了一声,说:“我不是我那魔怔了的外孙媳妇。山沟子里的人虽然不见得会有大的出息,但也不会为了自己所谓的雄心壮志,白白耽误别人的大好时光。
进去吧,我和儿子儿媳和孙子们住北房,我闺女带着重外孙女住东厢房。晚上你们几个男的跟我孙子们一起住,这个小姑娘就跟我闺女和重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