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后,林雪纯凭着昨天的记忆,带着罗凯铭往林家走。
才穿过一个弄堂,就看到了三个骑着自行车的“大盖帽”,他们刚从林家问完话出来。
昨天,这三个人都见过罗凯铭,也很欣赏罗凯铭昨天做的事情。现在看到罗凯铭带着一个小姑娘往林家的方向走,就猜到这个小姑娘是谁了。
正好他们刚从黄妈那里知道,林雪纯是因为害怕林小婶才躲到衣柜里去的,所以她应该看到了什么。
本来还要申请去舰队家属区问话呢,现在能遇上正主,也就省事儿了。
三人纷纷停下自行车,推着跟俩人一起往林家走。
一路上,三人分工明确,一个跟罗凯铭聊伤势,旁敲侧击的了解林雪纯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的状态,另外两个跟林雪纯套近乎,希望可以拉近距离,等一下问话的时候,别给人家孩子吓哭了。
罗凯铭和林雪纯都很清楚这三名公安的意图,心里觉得好笑,但知道他们是好意,也还是很配合他们的行为。
五人走到林家门口,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个公安停下自行车,上前去敲门。
林雪纯听着那“哐哐哐”的敲门声,都替他手疼。一直跟罗凯铭聊天的那个公安可能怕林雪纯和罗凯铭误会,就解释说:“这家里的老太太耳背得厉害,不这么敲,她听不见。
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在外面敲门敲了接近十分钟都没人来开门。最后还是问了邻居,才知道有人看到黄妈回来,跟她打过招呼,我们才继续敲门的。”
林雪纯问:“公安叔叔,我们家里人都在医院,你们问话,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呀?”
另一个哄着林雪纯玩了一路的公安,说:“我们办案是有步骤的,除了问话,还要勘察现场。这些工作都要一步一步的来。”
林雪纯也逗着他,假装单纯的问道:“那些坏人去过的所有地方,你们都要去一遍吗?那多累呀?”
这个公安说:“这是我们的工作,干工作怎么能嫌累呢。而且这次涉及到的地点已经算少的了。
现在赃物已经清缴干净了,只要把那些人交代的地方走一遍,基本就能结案了。还挺……”
“王平,你跟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小姑娘,你现在岁数还小,有些事情说了你也听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一直跟罗凯铭聊天的公安突然喝止了先前说话的公安。
林雪纯对着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这人回去了肯定还要挨骂,可她真没想问他们的办案进度,是他自己说的,这真不能怪她。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黄妈的应门声才从里面传来。
黄妈开门的时候,没看到被几个大人挡着严严实实的林雪纯,以为是公安忘记了什么东西,就说:“我还要做饭送去医院呢,你们有什么事情,就不能一次性的问完吗?”
敲门的公安指着林雪纯,说:“大妈,我们是带这个小姑娘过来问话的。”
黄妈这才看到林雪纯,上前抱了抱林雪纯,说:“可怜的孩子,昨天第一次回家就被吓坏了吧。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儿?这么点儿大的孩子,也要问。吓着她了,怎么办?”
跟罗凯铭聊天的公安说:“大妈,我们就问几句话。吓不着她。刚才在路上,我们聊得可好了。再说,她也是忘了东西,要回来找,我们才遇到的。不是特意过去找的。”
黄妈白了他一眼,牵着林雪纯的手,率先走进了天井,罗凯铭也快步跟上,后面的公安也赶紧推着自行车进去,最后一个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进了天井后,公安让罗凯铭在楼下陪黄妈聊天,千万不要上楼打断他们的问话。
罗凯铭弄不明白这群公安,怎么还怕个老妈子。
人家也看出了罗凯铭的疑问,就直接告诉他说:“这黄妈虽然无儿无女,可她原来年轻的时候嫁过人,她丈夫原来跟我们领导是一起在码头扛麻袋包的,那时候我们领导年纪小,他们两口子都挺照顾他。
她丈夫也是为了救我们领导才没了命,后来我们领导参了军,退伍之后分配到我们单位,就专门来找过她,想把她接回家去养老。
可她说跟着家里的人处出感情来了,不去。我们领导也没办法,就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我们这些人也都被交代了,要多关照点儿这家人。
要不然他们家那士多店,手工合作社也不可能优先给办了。
我们领导都不敢反驳她,我们万一要是给她气出个好歹了,这责任我们可担不起。你不一样,你虽然年纪小,可你是是这家的恩人,她得敬着你。
兄弟,你帮哥这个帮,以后沪市的事儿,哥罩着你。怎么样?”
罗凯铭说:“哥,你说这话就是哄小孩了。我连你叫啥我都不知道,真需要你的时候,上哪儿去找你呀。你需要……”
“我叫张信海,是咱们沪市公安局侦查科的副科长。我知道你叫罗凯铭,刚跟着你母亲从京市调职过来,父亲是烈士。对吧?
哥不骗你,你就把黄妈给哄好了,别让她上去打扰我们问话,你这兄弟哥认下了。就这么说定了。”张信海拍了拍罗凯铭的肩膀,带着另外两个警察和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