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喻青峰端着厚厚的账本册子,前来向王爷复命。
“王爷,关于王府的所有资产,皆登记在册,请您过目。”
易梓贤赶忙接过来,仔细查阅,心里默念道:“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玉器摆件大小共三十八件,青铜器五十件,良田百亩,夜明珠……”
“原来王府这么富有?”易梓贤皱起眉头,小声发问。
“王爷,您有所不知,先王在世的时候,王府资产在四大州里遥遥领先,富可敌国!后来先王不知何故,染上恶疾,您年龄尚小,西岐的事务便交由戚晓峰负责。谁知此人利欲熏心,为所欲为,败光了大部分财产,这些只是剩下的冰山一角。”喻青峰向易梓贤解说道。
“竟然是这样?我倒从来没想过这些!”
“是的,您长大了,这些总归要亲自监管。府内库房已重新归纳,您现在要去看看吗?”喻青峰轻言轻语,一副诚恳的模样。
易梓贤二话没说,直接跟着走进偏殿,一个隐秘的仓库,重兵把守着。
只见里面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值钱的宝物。
易梓贤好多东西都没见过,看的眼花缭乱。
“这是何物?”他指着架子上一个鹰一样的小东西,向喻青峰问道。
“这是个玉雕,在戚府抄家的时候发现的,属下也未曾见过。不过,看这做工倒是精美绝伦,应该价值不菲。”喻青峰回道。
“还不知是那恶人从何处搜刮来的呢!”
自查明戚晓峰的所作所为之后,易梓贤也顾不上血液亲情了,对他这个舅舅别提有多恨了。
“王爷若是喜欢,何不把它带在身上?”喻青峰见王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玉,提议道。
“这,合适吗?”易梓贤一脸懵。
“有什么不合适的?整个西岐都是您的,更何况一块玉呢?”
于是,易梓贤视察完库房,就将这块玉和自己的随身玉佩戴在了一起。
随着王爷逐客令的下达,陆续从王府出来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个个面带愁容,依依不舍的样子。
“柳总管,民妇这孤儿寡母的,离开了王府,真是没有活路了!求您了,向王爷求求情,通融通融吧!我们住柴房也行啊!”东厢房的刘氏梨花带雨,身边还齐刷刷的跪着二儿一女。
“算了吧,你是何人,王爷又不是不知道?谁求情都没用。”柳清秋淡淡的说道。
“民妇一无所有,出了王府,何去何从?怎么养活孩子们啊?”刘氏哭的更厉害了。
柳清秋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可是戚晓峰的姘头,虽没上他戚家族谱,这府内谁人不知?如今他都斩首示众了,你以为王府还能容得下他的后世吗?你四人性命仍在,已是网开一面了!我若是你的话,趁王爷还没反悔,赶紧带着他们逃得远远的,一刻也不会在此地耽误。”
柳清秋指着门外,凶巴巴的说道。
刘氏听罢,也不再纠缠,带着三名幼子走了。
西厢房内忙得不亦乐乎,一行下人正在搬东西,都是些名贵乐器。
柳清秋见状,急忙喝止:“往哪儿搬呢?”
“回总管大人,是紫莺紫燕二位小姐,命我们把这些搬到东城的醉听阁。”一个小事务官回道。
“你我都是听差办事,这府内向来只有王爷一个主子,何来的小姐之说?”柳清秋措辞严谨,言语犀利地讯道。
“是是是!是下官鲁莽了。这就让他们停下。”那小事务官慌了神,立马跪下了。
“从前戚晓峰目无王法,作威作福,斥巨资在紫莺紫燕二位身上,这些隶属王府的东西,她们也敢私自占有?”
这些人被柳大总管一语点醒,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偌大的王府,一日之内,只剩下骨干,吃闲饭的一个没留。
夜晚时分,易梓贤又站在窗前。
府内的一切事务,他都看在眼里。
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向着身边的柳清秋开口道:“我是个恶人吧?”
“王爷如此善良,又宽宏大度,怎会是恶人呢?”柳清秋了解到易梓贤内心的焦虑,反问道。
“一日之内,一百多号人丧失生计,他们那副哭哭啼啼被迫的模样,你瞧见了吗?”王爷一脸哀愁说道。
“他们那些人,这么多年在王府游手好闲惯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爷不必理会,更不必自责。”柳清秋又安慰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下了这个狠心,便一狠到底了。”王爷握紧拳头,内心给自己打气。
“柳总管,这些事儿本王不便处理,只能让你出面,你办的还算漂亮!接下来的王府,就交由你全权打理了。”易梓贤说道。
“属下明白!定当竭尽所能!”柳清秋双手抱拳,聊表心意。
“但愿我西岐的百姓,此后都能苦尽甘来,人人享尽天伦之乐。”想到这里,易梓贤也算是有了一丝丝欣慰。
这天,叶羽飞主仆三人正在闹市喝茶。
一女子身着淡蓝色百褶裙,姗姗而来,是柳清秋。
她凑过来小声询问,“是叶羽飞姑娘没错吧?我们王爷府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