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赶路将近一个月了,前方这才到达安然镇,离塞北还远着呢。
叶羽飞心想:这速度也太慢了,游历时长不过半年之久,就算除了塞北,还有其他三个大州没去过,时间紧迫,不管了,无论如何,去安然镇街上买匹快马骑着先。
一会儿的功夫,马儿就弄到手了。
前路虽遥遥无期,却也信心倍增。
于是立刻跃马扬鞭,对于周围的人物景象,都无暇理会了。
不分昼夜,跑了好几天,所到之处风土人情渐变,这里地广人稀,一马平川,飞沙走石时常有之,越往北越是寒风凛冽,叶羽飞还真的不太习惯。
这才想起自己是如此大意,明知道北方有雪,还不知道提前做好准备,此刻在这荒郊野岭,大风将至,自己又衣着单薄,如何抵御?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心里正这样想着呢,这就开始风起云涌了,叶羽飞顿时感到寒风刺骨,寸步难行,只能找个角落,蜷缩在地上,冷得瑟瑟发抖:
“我可是个南方妹纸啊,虽然没见过冰天雪地的样子,有点小期待,但这零摄氏度以下的气温,还不得把我冻成狗啊……”她搓了搓手,哈了哈气,试图取暖。
然而这样做能有啥用?她被冻得都不想动弹了。
这里荒山野岭的,也没个人家,活人更是没遇到一个。
她就这样埋头藏匿,昏昏欲睡,迷离徜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感觉一件厚厚的衣服将自己包裹严实,叶羽飞缓缓抬头一看,身上是一件雪白的长袍,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裘服,高大笔直,一动不动。
“是活的吧?”那男子冷冷的说。
“什么鬼天气,冷煞我也!”叶羽飞看到大活人了,瞬间打起了自己仅有的一分精神,半分抱怨半分打趣道。
“咦?是你!没想到在此地又见面了!”
“你是……?你认识我?”
叶羽飞扶着膝盖起身一看,:“原来是夜牧公子,太巧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姑娘好记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吧?”夜牧收了收严肃的表情,反问道。
“公子记错了,这是第二次。”叶羽飞回答。
“第一次是在说书先生那里,第二次是在戏楼,这不就是第三次?”
“戏楼?什么戏楼?”叶羽飞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那日那个一身白衣全身美到发光的女子,你敢说不是你?”
原来那天夜牧看见自己了,那便不必否认了,自己一不偷二不抢,也没干什么坏事,怕他作甚?
“是又如何?姑娘我闲的没事就喜欢到处走走看看,怎么?这不犯法吧,夜牧首领?”
“姑娘,你言重了!前方就是塞北,就你这身薄如蝉翼的衣服,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一个外地人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多少有点愚笨无知了,还要多谢夜大人的提点才是。”不知从何时起,叶羽飞竟学会了左右逢源的本事。
“这大风要过一阵子才停,姑娘若不介意的话,随我去前面拐角处的帐篷避一避吧?”
“那好吧,多谢了。”叶羽飞笑着答谢。
“出趟门可真处处不易,这会儿也别瞎讲究了,管他什么身份地位,只要我能活着撑到塞北,这才是硬道理。”叶羽飞学到几分社会人的痞气,利用他人的本事简直信手拈来啊。
这等恶劣的天气,只有塞北的人才有法子抵御,一个小小的临时帐篷,里面暖流四溢,倍感舒适。
古代没有智能机械的加持,仅靠双手也能造得出精妙实用的临时帐篷来,古人果然智慧无穷呀。
“这是你搭的?”叶羽飞驱了寒,又元气满满了,忍不住问道。
“身为塞北男子,这是基本的常识,生下来就会了,有何出奇?”夜牧一脸高傲的说。
“确实!是我孤陋寡闻了。无论如何,都要感谢夜牧大人的照顾,小女子无以为报!”叶羽飞肺腑之言,一吐为快。
“既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我听到了什么?这话是从冷冰冰的夜牧嘴里说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叶羽飞心如鼓擂,面红耳赤,挺直腰杆,瞠目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再望望眼前这个人,玉树临风,淡定优雅,一脸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古人都是这样搭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