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贤殿上,叶羽飞受百官朝拜。
她头戴长形冕冠,垂下来的若干串珠玉正好与眉齐平,深邃的眼眸越发明亮犀利,满是胎记的脸依然藏在白色的面纱下,透着神秘。身着黄色的宽袍长裙,两侧立领上都绣着金凤,两袖设计之宽,大得能轻松把双手藏在里面,腰身却紧小合贴,修长的体态尽显,腰间是大红色的宽片锦缎裹胸,黄红相间,雍容华贵,两米多长的裙摆及地,侧身坐在龙椅上。
虽无只字片语,却霸气十足,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一国之君的样子。
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确实如此,一定也继承了母皇君临天下的风采吧!
她和往常一样,静坐,听政。
这天,大事小情还是一样的多,都是老生常谈,听得叶羽飞有了困意。
忽然听到定国侯俏佳人的一道奏折,瞬间来了精神。说的是女皇陛下已年满十八,按祖制该出宫游历天下了!
被困在皇宫里十几年来,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只是在奏折里听到过,在书里看到过,叶羽飞正竖着耳朵听着呢。
她内心激动澎湃:“什么?我竟忘了还有游历这个特权了!太好了太好了!十几年了,终于能出宫了!”
“且听听堂上的她们怎么说。”叶羽飞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暗自盘算着。
奉贤殿沸腾起来了,个个窃窃私语。
定国侯俏佳人,人如其名,美人如斯,巧舌如簧是也。
不愧是少有的异姓侯,在百官中的地位甚高,说话也够分量,此奏折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确实如此,陛下游历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彰显皇室地位的时刻到了,吾皇已然成年,游历名正言顺!”
“臣附议……”
“臣附议……”
监国大人玄思逸发话了:“吾皇才刚满十八,年龄尚小,本就白纱遮面,异于常人,再加上能力有限,出宫太过招摇,恐招来祸事,实在不宜游历!”
“该死,玄思逸这个老妖婆平时巴不得我无故挂掉,现在又持反对意见?虽然不知道她的话打的什么算盘,倒也不无道理……”叶羽飞继续沉默,内心分析着。
“祖宗定的规矩,不是你我几条意见就能更改的,再者说,陛下登基亦有十几载,根基已稳,出宫历练还能增长见闻,顺便视察民情,岂不妙哉?”俏佳人反击道。
朝堂辩论时常有之,今次也甚是激烈,火药味十足。
定国侯一向公正严明,自然得理不让人,监国大人也义正辞约,双方各执其词,旗鼓相当。
无奈之下,身为礼部尚书的俏芙蓉发话了:“我国向来以礼待人,尊师重祖,以理服人,二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既商讨无果,何不问问陛下的意思?”
俏芙蓉和母亲俏佳人同气连枝,此时忽然点名陛下,估计是见火药味重,拉玄舞来挡枪的。
此话一出,众人将目光齐刷刷投向玄舞,叶羽飞自然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但一听说有机会出宫,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她,虽表面仍旧镇定,内心却依然波澜起伏着。
“这些女人,没一个省油的灯!管你们争来争去是为了什么,反正我出宫是势在必行了!”叶羽飞撩了撩头上的那串珠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既有祖制在前,那玄舞却之不恭了!”
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朝堂一片无声,竟无人反驳?
玄思逸呆滞住了,也许是被女皇第一次发话给震惊了!
“小小女娃,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还妄想游历来体察明情?我看是嫌命长吧!”她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却没有在语言上透露半分狰狞。
一锤定音,即刻游历!
说白了就是微服私访,也可称之为闯荡江湖,是历代女皇和皇储都要做的一件事。
诏书已下,女皇陛下玄舞明日便出宫游历天下。
这么多年以来,犹如笼中金丝雀,出宫游历对于叶羽飞来说,简直是百年一遇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叶羽飞看过不少皇帝微服私访的片子,多少积累了一点经验,再加上自己武艺超群,又有现代人的前卫思路,哪怕是出宫历劫,也信心满满了。
“游历而已,那都不是事儿。”她一脸的开心,向父君说道。
“玄舞,此事非同小可,出门在外,万事要思虑周全,谨小慎微,保护好自己,另外,莫要失了皇家体面!”父君语重心长的说。
“嗯。”叶羽飞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朝父君点点头。
今夜注定无眠,她太好奇玄静国外面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