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看她的眼睛,疑惑的问:“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商絮把人控制好,让他坐好别乱动,小家伙才安静一会儿,又开始躁动起来,“是不是无聊了?无聊的话可以自己出去玩一会。”
“嗯嗯。”白肆确实有些无聊,然后自己爬下去,迈着着小短腿跑出去玩,连话都不留一句。
商絮有点小伤心,她家宝贝真的是想到什么做什么,都不带扭头回来看她,没良心的小混蛋。
她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朝二人说:“这京城,在慢慢变天了,我记得程公子名下有查阅各种消息的渠道,看来程公子的势力不可小觑。”
程易眼神微暗,“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将军的眼睛,不知将军是如何知晓的?”
商絮淡笑,脸上挂起的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如何知晓的程公子不必多问,你二人只需要知道,我在帮你们,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
“毕竟扶持一个新皇登基需要费无数的精力,若是稍有不慎,怕是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二皇子既然能私底下招兵买马,七皇子怎么可能不会?你们查找十几年前那名高人的去向,大家猜猜得益者会是谁?这么多年找到的迹象少之又少是为什么?”
商絮指腹摩挲着杯底,看两人的眼神幽深片刻,“你们猜人会不会已经死了?相传五公主的母妃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但当时陛下对她情根深重,非得纳入后宫不可,还偏要封个妃位。”
顾迟俞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清晰起来,“将军是猜其实预言一事是芙妃娘娘一手造成的,可是她怎么敢……”
他们从来没往这一层面去想,在他们眼中,很少会有人敢这么去做,哪怕是芙妃她暗中给麟冶帝下药,他们都没这么吃惊。
程易眉头微蹙,脑中闪过一个片段,“难怪,我之前查那位高人曾在河城待过一阵时间,河城确实是芙妃的老家。”
“但二人当时并没有什么联系,之后我派人过去查找,人已经消失了,之后便没再查到任何消息。”
他顿了顿,看向顾迟俞接着道:“所以他……会不会当时已经遇害了,假设预言一事真是芙妃所为,她势必怕事情败露,最终将人杀了灭口。”
顾迟俞敲了敲桌,“让人去河城查查闵尘和芙妃的关系,芙妃出身河城,总会有风声露出来。”
程易点头,“是。”
商絮听完他们的话,放下杯子,“明日上朝时,二皇子务必给让陛下不能拒绝出潭郇的事,陛下一直拖着不让你去,殿下也能猜到,陛下多半是想为五公主赎回点民心。”
“潭郇的水患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五公主来说无异于是在助长声誉,七皇子那边也不能小觑。”
顾迟俞道:“明日的早朝属实热闹,将军自然放心,我不会退让一步。”
之后随便交谈了几句,商絮就去找白肆,小狼崽这会不在府里,不知道跑去哪儿玩,索性没感知到他有危险,她就悄悄跟在他身后,看他想要做什么事。
白肆穿着精致的浅紫色小衣,腰上还挂了个钱袋,长得又粉雕玉琢,好多百姓都认为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还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身边一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他走到卖肉包子的商贩前面,仰着小脑袋看高高的蒸笼,又看向后面的人,“老爷爷好,我要四个大肉包,还要两馒头。”
老人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时没看见人,毕竟小孩子太矮,蒸笼又高,完全把小家伙挡住,他还是侧过身子低头才看见白肆,慈祥的笑着:“小朋友,你爹娘呢?怎么让你自己过来买吃的?”
白肆见他正在拿肉包和馒头,立即扯下钱袋拿出钱,自己踮起脚放在桌上,“我爹娘在远处等我,他们说让我锻炼自己的胆量。”
老人把吃的递给他,叮嘱道:“小孩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买完东西要去找你爹娘,知道吗?”
白肆点头,“我知道了。”说完他就抱着吃的跑没影了。
老人眼神不好,想看看他回到父母手里才收回视线,没想到这小孩跑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人群里面。
白肆乐呵呵的自己吃着肉包,没注意到后面有两个高大的男人跟着他,互相使着眼神,商絮在暗处脸上的笑意不在,阴沉沉的仿佛如索命的阎王。
这时,白肆也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狼对危险的气息很敏感,他咬下一大口肉包,把剩下的两个肉包和一个馒头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将人带进潮湿的暗道。
四周很空,空气湿答答能附着在人的身上,只有前面布满青苔的墙面前有一堆泛着臭味的湿草垛和几张腐烂掉的桌椅。
两人跟着进来,看着白肆的小身子恶念极大,眼神充斥着贪婪之意,“老大,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值钱的,比前几天我们卖的那些还要值钱,一会抓住得好好敲一把,钱够了咱们才卖,可不能亏了。”
“那还用你说,给老子上,今天必须抓住。”
说着两人已经上前去逮人,在他们眼中,两个大男人还怕抓不着一个小孩吗?
白肆不知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