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都的夜晚只有星星几点,与所有大都市一样,夜空的能见度早已被霓虹光给掩盖住。
澈回到顶层复式公寓已经是深夜12点。
时隔大半个月,他回到这个小家,属于他们的小家。
可是这个家,莫名显得冷清。
他提着衣箱,疲惫地走进卧室,放下行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加美出院了,他算是半解脱状态。接下来只需要偶尔陪她复查几次,拿处方药,确定她身体没什么大碍,这件事也就快要尘埃落定了。
呆在不喜欢的人身边,陪加美逢场作戏,他觉得自己也快要被逼疯。
可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尤蒂扳回一成,他要让污蔑尤蒂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同时,他受够了和尤蒂的分离。他必须要尽快解决完这件事,赶去乡下给尤蒂和外祖母一个交代。
那个时候,她还会原谅我吗?他苦恼地想。
三两下归位好自己的行李,他环顾了一眼室内,盯着那些整齐摆放的物品,擦得透亮的窗地,以及,她空荡的衣柜......
他忽然就冷静不住了,他立即扔下手里的衣物,四处翻找有关她的东西。
她搬来的时候行李本来就少,她只是回趟家而已,居然也收拾得这么干净?
他怀揣着不安的心,搜寻了整座公寓,最后,除了她当初搬来的书籍,其他什么东西也没留下。
她的东西总是收拾得很整洁,私人物品极其的少。就好像是,她随时准备好离开这里一样......
果然还是没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吧?
而且,她碰上加美这种冤枉事,还不都是因为他?
他自责地想着,恍惚回到卧室,才注意到床头柜的台灯下压着一张字条。
他抽出来查看,那熟悉的清秀字迹,让他的心情更是跌到谷底。
[我先回家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真的给你添了很大麻烦。希望你一切都好。]
哪怕她生气一下也好啊?
她怎么还是这么见外?
她为什么.......
还是先顾虑了他的心情?
澈扶着鼻梁,闭上眼,自床边地毯缓缓坐下。
那天在医院外面稀里糊涂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还想等着事件平息过后如何哄她。
可是这字条......
像是要把他的心剥出来一般,让他又有了想去找她的冲动。
他知道她前几天回家了。
他每天都很想联系她,想见她,更想跟她一起走。但他害怕一见到她,所有计划都会在那一刻功亏一篑。
他对什么事情都可以很有定力,唯独对心爱之人,根本不存在这东西。
只要见到她,只要她开口追问,他的内心就会不停地动摇,身心都会被她牵着走。那样子,真的会把她带入灾难......
他想了无数遍,先放任她自由才是最好的。
大不了......
死缠烂打再重新追求一次。
......
半夜。
他换上了睡衣,独自躺在双人床上。
黑夜中,深邃眼眸出神地盯着手里的银色怀表。
怀表是她曾经送的生日礼物。当初只是看了一眼齿轮以及编号,他就知道这是某位著名大师制作的精湛工艺,传闻只替有缘人制表,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一直很想问问她,她是去了哪里找到大师给她制表的?好奇归好奇,他终究是没打破这份礼物背后的神秘感。
不管她送什么礼物,好的坏的,价高价低的,他都喜欢,无需过问由来。
相反,他常常烦恼该送她什么礼物才好。
她对奢侈品和金银首饰完全没兴趣,一向不喜欢佩戴东西在身上,除了那枚求婚戒指。
她喜欢花,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对花过敏。还是她某次发烧,身上长了寻麻疹,他带着烧迷糊的她测了过敏源才弄清楚。以至于节假日,他都不敢送花给她。
她和莫奈的生日也差不了几天,可是她很排斥给自己过生日,她的提醒说到那个份上,他也不能强来给她庆生。
他觉得自己还是没长进,明明是想给她很多很多,结果什么都没给到,还给她带来了麻烦。
澈越想越难过,心底对她的思念又开始翻涌。
他握紧怀表,翻身侧躺,目光盯着旁边的空位发呆,偶尔伸手寻觅她的气息。
原本是两个人共枕缠绵、说悄悄话的地方,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从未感觉过如此孤单。
由于太过想念。他又像住在宅邸时那样,拿出手机翻开她发来的短信。
翻看她发来的问候。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如果是电话干扰到你了,我改为发短信吧?]
[你在医院帮忙看护,有好好吃饭吗?]
[要不,让我去看护行吗?这是我惹出来的事,让我去吧?]
[你睡觉爱踢被子,这样会容易着凉的。你回宅邸住的话,要注意点。]
[为什么不回短信?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是我太烦人了。怎么回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