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小瓶子,那个老鬼居然视若珍宝?哈~”
昏暗的铁皮房内,垂吊的白炽灯映射出男人那瘦削桀骜的脸庞,他的手里摆弄着一个装着墨绿色液体的小药瓶,身侧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温顺地将切好的水果送进了他的嘴里。
“你可别小瞧这一小瓶药水,这提纯过的强化药剂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常人身体能力数十倍,可比那些虚有其表的兴奋剂有效得多,只要你不怕死。”
“哈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老子可看不上这种东西。”男人说着,将手里的瓶子一扔,径直丢进了坐在对面那个人手里:“那你这次是来做什么?向我炫耀从雇主那儿顺来的宝贝?还是想来找我推销药品啊?葛兰特。”
葛兰特抬起脸,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手里那瓶药剂,娓娓而道:“近期,利鲁姆德会负责替米利坚的家伙运送一批新货,据说是以这种药液为基础开发的原液,到时候甚至可以将这些东西达成量产化。”
“你说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刚刚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此刻一反常态地对葛兰特露出了沉凝的目光。
“怎么?有兴致了?扎兰德,你还是那么好拿捏,只要提起利鲁姆德的事就特别热衷呢...”慢条斯理的男人站起身子,不紧不慢地开口阐述道:“地点在阿赛湖北面五百公里外的断牙谷,你可以事先去碰碰运气。”
扎兰德的脸色一变,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站起身来:“你的目的呢?”
“我那位不安分的大哥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贪婪,利鲁姆德那家伙为他卖命了这么多年,定然也留了后手,如果你能拦住利鲁姆德,我会省下不少事情,我不喜欢应对利鲁姆德那种家伙,当然...只是建立于可能的前提下,毕竟近来可是很忙的,没时间替我那位兄长擦屁股。”
“只是这样?”扎兰德皱起眉,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纹路刻得他的样子更加暗沉。
桌上的酒瓶不适时地倒了下来,洒落的酒液将风尘仆仆的桌面浸湿,女人急忙动手要去清理,动作却在一息之后戛然而止,她目眦欲裂地盯着那个手持消音手枪的男人,眼中满是对死亡到来的难以置信。
女人婀娜的身体倒卧在了桌子边上,头上流出的血液和酒混在一起,使得整个空间弥漫起一股刺鼻的味道。
“喂,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这里再怎么说也是老子的地头。”扎兰德瞪着葛兰特,眼中满是警告。
葛兰特默默地收起手枪,不以为意地说道:“这可不怪我,毕竟有的事情,当着多余的人面前也不好详谈。”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许是那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到了扎兰德的手下,那闭锁的铁皮门后传来了一阵询问声。
在葛兰特那有意若无意的眼神下,扎兰德不爽地咂了咂舌头,旋即大声呵斥道:“没你们的事情,乖乖待在外面!”
少倾,见屋内再次平静下来,葛兰特才缓缓看向扎兰德:“有人出了大价钱,让我拿下那批货,你知道的,这世上没人会嫌自己钱多。”
扎兰德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眸子,疑惑地抬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我没听错吧?让你去劫你那个混蛋老哥的货?”
“当然,即便是我,也觉得那个人捉摸不透,不过他似乎很笃定我不会拒绝他的委托,这倒是令我有点好奇。”男人说着,从胸口抽出一个纸袋子往桌上一扔,一沓沓纸钞从中滑落出来:“这是定金,到时候不管成不成,我都能获得一笔不小的金额,我四你六,也够你潇洒一阵子了。”
“哼,芬尼姆要是早知道养了你这么个疯子,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出来。”扎兰德拾起那个纸袋子,动作娴熟地扫试着那一叠叠现金。
葛兰特径直地来到房间旁的一处百叶窗前,伸手撩开上面的褶片,目视着荒凉山丘的他神色格外平静:“弱肉强食,这是他告诉我的,跑进碗里的肉绝不放跑,这是我的行事原则,而且帮他排除利鲁姆德这个不确定因素,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哈哈哈!说得倒是有理有据,说到底只不过是厌倦了饲主的豺狼在四处敛财罢了。”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扎兰德的脸上流露出一股难掩的鄙夷。
“随你怎么说,毕竟我也算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在可行的情况下为自己寻求更大的乐趣,只有身为主导者,才能站到最后!而我,才是猎杀猎物的猎人!”
扎兰德将钱丢回了桌子上,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手:“猎人也好,猎物也罢,只不过我和利鲁姆德毕竟也算是老交情了,多少也想了解一下,芬尼姆给他开了什么价?”
一刻钟后,男人依旧站在原地,相比起之前那副玩味无趣的神容,此刻的他眼神平静得宛如暗沉湖面地步漫起的层层波纹一般。
“哼...真是可笑,行吧,我接了,只不过事后的报酬我七你三,毕竟你在找乐子的时候我得拼死拼活的,总得确保一下个人的温饱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