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只有一同跟着来看热闹的孙菁菁觉得宁婠的做法解气,那朱婶子自己不做人,凭什么要给她脸,又不是村长又不是官的,哪来的威风。
“咳咳、咳咳……”朱婶子醒过来,看向宁婠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这臭丫头是真的敢弄死她。
“这不没死吗,也没少块肉,道歉。”
宁婠对村民的劝说无动于衷,并照搬这些话还给他们。
经此一遭,朱婶子总算知道怕了,不敢再与宁婠打擂台,低下头沙哑着嗓子道:“对、对不起,是我这张臭嘴胡说,该打,该打……”
说罢,她还自发自觉地扇起自己的嘴巴,就怕宁婠不满意,再淹她一次。
宁婠冷着张俏脸,除了朱婶子自打嘴巴的动静,现场鸦雀无声。
在场最有话语权的便是村长媳妇了,她打起圆场,哈哈尬笑:“朱婶子以后多注意了,少说些没影的事,宁丫头也消消气,给婶子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她还敢胡说,婶子亲自撕烂她的嘴。”
宁婠没有应声,村长媳妇又把目光放到温兰湘身上,毕竟这事是由她引起的。
“温丫头,你说呢,大家都是一条村子的人,以后还得长久相处,就这样吧。”
温兰湘忧心宁婠的异常状态,也没心思再揪着朱婶子,点点头算答应了。
村长媳妇笑开嘴,挥手驱散人群:“没事了,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
没了热闹看,村民自发散去,李大娘想找宁婠说点儿话,开口喊了她,后者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往村尾走,温兰湘对李大娘歉意笑了笑,快步跟上去。
孙菁菁的家与温家是同一个方向,她落后几步,将一切看在眼里,在宁婠与温兰湘走后,她上前去,与李大娘搭起话。
一路无言。
温兰湘好几次想与宁婠说话,刚开了个头,在宁婠冰冷的目光中渐渐熄声。
回到家中,温母在院子里晾晒衣裳,见宁婠神色严肃,不由得喊出声:“婠娘。”
温琦元也甜甜喊着:“小婶婶~”
宁婠面无表情转身走进厨房,留下温兰湘与温母面面担忧。
“娘~”温兰湘挽住温母的胳膊,诉说事情的起因结果。
厨房内,宁婠手起刀落,利索地把生鸡切成块,她的脑内有两种思想在拉扯着,一种是原主的不甘与怨恨,另一种是跳出框架看待这个世界。
【放弃吧,都是无用的,你对温家人再好,等那个姑娘出现了,就是你被扫地出门的时候。】
【我何曾畏惧过,我有手有脚,在哪儿都能活。】
原主的声音语塞,沉默了一会儿,以另一个话题干扰她的意志。
【高杜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毁了你,毁了你,毁了你……】
“闭嘴!”宁婠一刀劈在砧板上,声音之大,让在院内说话的温母等人愣住,片刻后,走到院外,确认里面听不见后才继续聊。
“事情就是这样,我从来没见过宁姐姐这样生气。”那动手的架势,不取其性命不罢休的狠劲儿,把温兰湘都吓愣了。
温母没有亲临现场,但女儿跟宁婠被人这样欺负,她的怒火不比任何人小。
“那村长媳妇果真是那样说的?”温母压抑着愤怒问道,能管理中公内宅把持钥匙的,从来就不是软棉小白兔,以往温兰湘还小,镇国公府也没什么妖妖饶饶的偏房妾室,没有嫡庶争斗,温母也乐得孩子们无忧无虑地成长,然而这次,温兰湘却是被村长媳妇当枪使还不自知,她们做了坏人,村长媳妇就是那个宽容的和事佬,恶人的名头都被宁婠背了,要不是这次有宁婠在,温兰湘的名声也没了。
她可不信,村长媳妇没能力处理这件事,还闹得人尽皆知,在宁婠与朱婶子撕扯的时候阻拦不了。
都是千年老狐狸了,搁这儿演聊斋呢。
温母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子女的教育是失败的,看着还懵懂无知,不知问题出在哪儿的温兰湘,恨铁不成钢的心格外强烈。
“你啊,换我也生气。”温母很能理解宁婠的心情,对温兰湘掰开揉碎了分析,总算让她了解这件事上众人所扮演的角色。
反应过来被利用的温兰湘大呼过分,转身就要去找村长媳妇算账,却被温母拉住了。
“这件事的关键不在村长媳妇,也是怪我,没管外边的事,让你们被人小看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的含义不仅仅家中老人生活经验丰富,能给小辈提点少走很多弯路,更重要的是积威,有一位年长位高的长辈坐镇,外人想欺负小一辈,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宁婠做事稳重,家外头的事都是她在操持,可以让温母放心地照顾林晚,可不就让她忽略了宁婠的年龄,可在外人看来,就是年轻姑娘带着一个更小的姑娘到处跑,家里长辈又从不出面,是个不顶用的,可不就是认为一家子好欺负。
温母让温兰湘在家照顾林晚,自己出门去了。
傍晚时分,各家炊烟袅袅,温兰湘在院子李整理明天要用的柴火,外面忽然响起了叫门声。
“有人在家吗?”
温兰湘打开门,只见外头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