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翻跃而下。手中持一钢爪在城墙上不断借力,金石交击的声音惊醒了那名守卫,他赶忙探头查看城墙,却什么都没看到。
江上已抱着长矛坐下,身后倚着的便是城门,他闭上眼,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蜀军召开会议,全军退入巴中。随着最后一位士兵离开剑阁,钟会的大军也如期而至。
而迎接魏军的,却是一个哭脸面具人。
看着城门口的孤卒,停顿了片刻,魏军的一名先锋小将哈哈大笑,随即整个前军的魏军都开始捧腹大笑。一传十,十传百,魏军全军的笑声惊破天地,就连大剑山小剑山,都在瑟瑟发抖。
“姜维疯了吗,派你守城。小兵,你要命不要,还不快跑?”
小将笑得前仰后合,却看到远处的哭脸面具人缓缓擎起长枪。
江上的身体猛然后仰,整个身体好像一把拉满的长弓。下一瞬,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小将射去。
小将大惊,连忙举刀格挡,而长枪却如中朽木,长刀在他面前化作碎片。从碎片中钻出的枪尖,好像一条银蛇,穿透了他的咽喉。
“咚!”
这是小将的尸体从马背落地的声音,而魏军前军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竖子敢尔!”
又一员小将策马冲出,手中擎一把长柄大斧,向着手无寸铁的江上冲去。
而就在他快要接触江上之时,江山闪电般地抽出腰刀。躲过斩来的大斧,一刀断马腿,再一刀。
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员小将高高飞起的头颅。
半晌,来自前军主将的一声大吼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杀了他!”
魏国的百战之师,向着江上一拥而上。
钟会正在帐中欣赏蜀中的地图。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易守难攻,险峻壮丽的蜀中,此时已是他可以随意摘取的鲜果。
吞并了诸葛绪的部属,钟会在魏军中的控制力已经达到顶峰,此时正是这位传奇野心家春风得意之时。
“报!”
一位在军中出了名脚力极佳的斥候在他的帐外半跪,钟会整理了一下衣着,走出帐外。
“将军,前军受阻,无法通过剑阁。”
“什么,难道蜀军没有退走?”
钟会疑惑,在他看来,姜维虽对蜀汉忠心耿耿,但是个聪明人。如果再继续蜀军固守剑阁,待到邓艾大军合围,便是瓮中捉鳖,单靠饿也足以饿得蜀军自相残杀。
“回将军,是一猛士立于城门,杀了我军无数将士,我军一时无法前进。”
斥候的脸涨得通红,显然十分羞愧。
“无妨,我亲自去看看。”
待到钟会亲临前军,刚好看到江上刺出惊艳一枪,点爆一个校尉的头颅。同时失去主人的马匹受惊,江上在它侧腹猛踹一脚,这匹大马一声惨嘶向着一侧猛冲,又撞倒踩死一个来不及躲避的魏军士卒。
“好枪!”
钟会抚掌赞道,他从未真正见过曹刘孙时代的猛将如林,但在他看来,立于城门下的哭脸面具人,当为吕典之辈。他的目的不只灭蜀,还有借蜀自立,如有这样一员猛将相助,想必如虎添翼。
“将军,蜀亡矣,如若降我,可保将军在此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大声喊道。
而江上看到钟会,竟离开了那已如地狱一般流淌着血河的城门,向着钟会的方向缓缓走来。
魏军再次一拥而上,而江上的脚步也逐渐加快,甚至小跑起来。无法想象,那么多人前仆后继想要阻止他,而他在疯狂杀戮的同时竟然还能前进。
每一脚,江上都踩在魏军的尸骨上。
每一枪,都穿透一个魏军的喉咙。
甚至膝盖肩膀,甚至头颅,江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此刻都变成了武器。远远看去,他好像有三头六臂,而魏军的惨呼此起彼伏。
嗤!
江上闪避不及,一个魏军的长矛成功击碎哭脸面具一角,在江上脸上留下一道血槽。这个魏军甚至忘了继续刺出手中长矛,脸上露出狂喜,
“他受伤了!他流血……”
还没说完,这名魏军就被江上一刀封喉,但周围的魏军显然被激发了血性,攻击更加疯狂。
待走到钟会帐前,江上已是遍体鳞伤。
但在他背后,一条血路蜿蜒如龙,魏军的尸体堆积成山,周围的魏军此时终于恐惧,只是围着江上,一圈矛尖指着这个缓缓而行的孤卒,不敢贸然刺杀。
“罢了,杀了他吧……”
钟会一声叹息,在这个哭脸面具人身上,他感受到一种势,一种让他甚至无法再次开口劝降的势。
两侧两个黑衣剑士脚踏奇异步伐冲向江上,这是钟会的死士,两人本身就是剑术宗师,更是一对孪生兄弟,擅长二人合击之术。
此时的江上,已是强弩之末。
身体无比沉重,无比疲惫。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他甚至感受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只能感受到每一块呻吟的肌肉,每一根不堪重负的骨骼。
看着两个相互掩护冲来的黑衣剑士,江上刺出一枪。
这是羚羊挂角的一枪,这是无可琢磨的一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