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躲开？”七海声音有些严肃。
“救人是咒术师的职责，而且，我感知到您就在附近。”
……用自己转移咒灵注意力，好让他行动？
七海皱了皱眉，“对我救下你们有把握吗？”即使是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沉默了一会，少女淡淡的声音响起，“那天之后我发誓，不会再让任何在我面前求助的人，重蹈当时的覆辙。”
七海愣了一下，这种艰难的誓言，一个孩子要怎么承担……
“……弄脏了你的外套，抱歉。”
成年人终究是叹了口气，“望月同学，这些小事不用向我道歉的。”
望月寻身上的制服已经破烂不堪，刚才躺着倒是没有发觉，但是走动起来确实是衣不蔽体。
“可以借用一下您的外套吗？”少女有些难为情。
“请便。”
望月寻披上外套，该遮的地方倒是可以遮住，七海建人非常正人君子地目不斜视，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瞥向多余的地方。
伊地知的车停在管道口，虎杖在门口焦急地左等右等，看到完好无损的几人才如释重负。
“望月、娜娜明你们没事吧？欸，你是……吉野顺平？”
七海建人忍住了把“再这么叫揍你哦”说出口的想法，“……我们没事。”
虎杖松了口气，“刚刚我遇到了那个缝合线的真人咒灵……他好像被宿傩打了。”
“没事就好。”七海点点头，打消了心中疑虑。
伊地知送望月寻到硝子医务室，吉野顺平内疚不已，执意要陪着一起去，被望月寻谢绝了。
“悠仁，你也一起跟去吧。”
“欸？”少年很是疑惑。
望月寻的目光望向窗外，“吉野顺平还有家人。真人，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戏弄人类的机会。”
“我明白了。”虎杖瞬间懂了这层含义，郑重道，“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一路护送到被硝子接手后，七海才放心地离开医务室。
不知道第多少次被硝子调侃了，望月寻感觉自己已经练就了超厚脸皮，不等硝子开口，她率先露出甜甜的笑容。
“硝子姐姐，再次麻烦你了。”
看着笑容甜美可爱的少女，硝子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她还能再说些什么。
该劝的都劝了，干这一行的都是疯子。
尤其是那个疯子的学生，更是一个比一个疯。
检查完身体，已经有反转术式愈合的痕迹，只是咒力输出较大，再加上失血过多，少女一时间有些缺血，硝子输了一瓶点滴。
“好好休息吧，有事叫我。”
少女乖乖点头，“好的，硝子姐姐。”
望月似乎格外喜欢这个称呼，不喊生分尊敬的“家入小姐”，偏偏喜欢喊她“硝子姐姐”。
明明不是对所有人都热情的人啊……
硝子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掖好了少女的被角。
不知过了多久，熟睡的少女睁开眼，被眼前的黑色眼罩男吓了一跳。
五条悟俯身注视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醒了啊。”
“五条老师……”望月寻隐约觉得气氛不对劲，挣扎着想坐起来。
五条悟阻止了她的动作，捏了捏少女的胳膊。
好细啊，仿佛轻轻一下就能折断。
“看来老师说的话，你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呢。”
欸？望月寻眨了眨眼。
“听七海说，见到你时，一身血肉模糊，只有一口气吊着。望月这么拼命啊……你要是睡过去了，谁给老师买甜点呢？”
……只是为了甜点吗？望月寻愣了愣。
虽然知道她有反转术式，但是看到质量绝佳的制服破损成那个样子，不难发现上面沾满的斑驳血迹，五条悟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咒力不受波动。
大手掐住了少女的胳膊，一点点收紧。
“痛吗？”
望月寻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白毛教师加大了力度。
望月寻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再次摇了摇头。
为什么五条老师看起来……似乎更生气了？
“我不痛的。”虽然不明所以，望月还是伸出另一只手，讨好地蹭了蹭男人的脸颊。
似乎……有效？
莹白纤细的手指带着温润凉意，一点点熨帖着男人的心脏。
不是满月的夜晚抱着他依赖到撒娇的小姑娘了啊……
五条悟突然生出了几分无奈，为什么平时敏锐聪明的小姑娘这个时候迟钝得像个小傻子？
被顺毛的白色大猫消下了气，握住少女输液的手塞回被子里。
这一刻白毛老师终于败下阵来。
“是不是轻易感觉不到痛，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承受一切伤害，忍着一声不吭，哪怕超出原本承受的范围吗？”
“你以为你是谁？神子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压抑的怒火被掩盖在黑色眼罩下，汹涌着蓬勃欲出。
即使天生六眼的他也没有做出拯救所有人的觉悟，她一个单薄的小姑娘，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