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长名叫未名,十岁入道,修的外家功夫,以武功入境界,难于内功功法数倍。只是这根骨强健,若是修仙,可抗天雷。他如今四十有余,已经是这云中镇的主事。
未名,看着起身的路北野,没有说话。远处,几个道士围住的龙柱,大阵已经发动,只见那石雕汉白玉龙柱,两条双龙竟然活动了起来。
双爪先从龙柱上活动,腕间有力,挣脱出来。而后整个身躯游动,从舒缓到幅度越来越大。两条龙脱离龙柱前不停在龙柱上游动蓄势。汉白玉,属石,这两条石龙威猛之姿,不输真龙;姿态灵活,不输游龙。两条石龙从龙柱上飞了起来,在空中绕了一圈,就围绕住了云柱,缠绕住了云柱。
龙气四散的劲风,不会让人感觉到难受,除了气力劲,一时也无其他感觉。只是那地面越来越薄,路北野脚下一软,有了刚上岸那一次踩空,这一次反应极快,路北野就挪开了。趴在地上,往下看。
云间俯瞰九州大陆,地貌湖泊山峦大地,皆在眼中。
两条石龙越缠越紧,路北野眼前的云烟也越来越浓,朦胧中再看九州大陆,雾里探花,一切都变得隐隐约约。
路北野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脑中一念一闪。功法境界先长眼界,眼界开,则诸法好练;眼界淤泥,则瓶颈连生。眼界和境界相齐,弱其中一个,则需要另一个来补。
那石龙缠住之后,云柱的窟窿被堵住了。石龙张开嘴,口吐云气。这下,路北野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云柱旁要立一龙柱。
未名喊道,“金石匠,修形状。”
只见上去两个道士,手拿铁锤剪子,腰间一牛皮围腰上面满满当当全是工具。修补龙气这洞边缘,先凿掉。之后用木槌敲打,检查都比较牢固。这两个道士点了点头。
“补龙气。”
说着四散分布在这龙柱和云柱周围的道士们,起手。符老嘴唇在动,只见剑鸾剑一挑地面云烟,内力灌入,一拨一收这云烟似雪球一样,就打向那云柱。
路北野知道,符老在传音入密,现在两人的修炼进度不同,符老在单独指导剑鸾。路北野无事,开始猜测,为什么要把这云打入云柱?开始时候,符老曾说,这云柱要靠内力去补。这云柱是龙气上升用的通路,石龙缠住了窟窿,那么云打入这云柱之中,云气下沉,就能补住窟窿。
路北野猜得没错,确实是这样。少年观悟,世间功法见识怎能全靠人教,一个悟字,可破瓶颈。
符老指导完剑鸾,只见剑鸾的剑舞动的更灵动,招招带出一团云烟打向云柱,飞身、回身,剑挑、剑指、横劈、竖砍,舞动姿态优美。剑鸾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顺畅,也开始意识到即使同样一门剑路,不同师父点拨是不同的效果。
路北野看了一眼未名。这云中镇的道士都是这样,淡泊的很,不说话,只看,身边有人,也熟若无人,神态自若,气定神闲,颇有得道的风范。和路家,茅山的济世救人不同,是一种无我无为的恬然。路北野暗叹,果然是,“内心丰盈者,独行亦如众。”
符老问路北野几句补龙气的事,一一验证路北野所猜。符老说,“蠢徒儿,你补一个给我看看,将内力灌入。”
这老头什么也不教,路北野倒是大大方方,从脚下握住一团云,像捏雪球一样,只是这云烟容易散,路北野捏不成团。但是路北野,今天非要气气这老头,你不教我也不问,我还干。
路北野捏散的云烟,也灌入不进内力,但是嘛,内力八十的战神!要讲究手法的优美。路北野捡云烟,捏云烟,扔云烟,是一气呵成。那云烟一扔,也没扔出去,就散了。路北野接着重复这个动作。
符老捂住胸口,大口喘气,未名同符老对视,微微笑,“不成器的徒弟,但有大将风范。”说完,未名就走了,原本想见见这路北野出手,着实有些意外。
但是这次符老没有生气,路北野想说什么,符老说道,“你接着干,所有的痛苦,我一个人承担。”
路北野乐了,手上没停。但是耳旁,传来了符老的声音,是传音入密。
“天下大成之人,无不入静。一静则力量生。人之动力,始于关元……”
路北野精神一震,这是符老要传授内功心法。当日,第一天修炼时候,符老已经叮嘱过路北野,所学那杂不成器,要全部忘掉。所以路北野会一些茅山的内功也就不用了。此时,符老所教的,不一样,是其自创。路北野集中精神,仔细去听。
只听那符老接着说,“火动土生,土固木强基,木生火根本,以此循环,则内力源源不断。五行有三,视为初始之力。走肺吐纳,则金生。养精在肾,则水生。如此五行不缺也。内功心法,在乎调动五行,源源相生,则气不郁结。流动循环则有力也。如此反复,则内力恒也,劲也……”
这一段揭示了内力产生的条件,静生五行,流动循环。接着路北野跟随符老的运功指示,开始运转气息,这股气息和“九阳金钟”的运功有些像。路北野突然有一种想法,就是同时运转两种内力的运转方式,会产生什么效果。
这一运,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符老没有骂路北野,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