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周一恒不住地劝说着有些失落的古晋昭。
“我说古哥,没关系的,要说这事也怨我,应该早些通知你的,可是当时不是太晚了吗!”
几人都坐在卡车的车斗里,古晋昭正好和周一恒面对面坐着,看着对方不断的涂抹星子横飞。
“真是便宜这群小日本了,不过古哥你做的也已经十分优秀了,这么快就辨别出了这个日本探子,还这么快快就审讯出来了,没想到小日本这么不抗揍,还没前几天抓住的红党能扛呢!”
见周一恒又提起了红党的事情,古晋昭眼睛微微闪了一下。
“红党那能比吗?都是一群疯子,我还没见过招供的红党呢!”
这是周一恒主动将话题引到红党上面,古晋昭也就顺水推舟,就着话题聊了起来。
“其实红党也就那样,并不是所有的红党都嘴硬的。”
周一恒面上露出了不屑。
“噢!难道党务调查科撬开了那几个红党的嘴?唉,我们接触得红党也少,这方面主要都是他们负责的,应该会比我们更有经验。”
古晋昭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总共抓住了三个,都挺了将近两天没松嘴,最后有两个实在顶不住了招了供,但是因为拖的时间太长了,跟今天一样最后还是扑了个空!”
周一恒悻悻的道。
“不过剩下的那个才是重点,招供的那两个只是小喽啰,知道的并不多,最后这一个好像是**在金陵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可惜也是嘴最硬的,到最后也没有招供,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党务调查科也不是万能的,他们一样会遇到硬骨头,不过周老弟还是挺忙的,刚在党务调查科那边忙完,又来我们这帮忙,做宪兵也挺辛苦的!”
古晋昭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两个红党叛变,但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还有一个情况不明。
对于落难的红党他不想袖手旁观,一定要想办法营救一下,不过这种事情就不能让特务处的人出马了,能指望的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
“听命行事而已,可惜现在上面的人眼中只有红党,日本人都快大兵压境了,东三省就这样白白送出去了,他们也不管!”
周一恒一脸气恼,家乡的沦落让他气愤不已,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日本探子,实在气不过就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MD,都是你们搞的鬼,害得老子现在有家不能回!”
那名日本探子生受了一脚,不敢言语。
“周老弟,慎言!慎言!上面有上面的打算,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妄加议论的!”
古晋昭装作谨慎的样子提醒道。
“唉,谁不是有家不能回啊!周老弟你放心,早晚会让日本人血债血还的!”
唐高程插嘴道,同样作为东北人的他深有感触。
“忘了唐老弟也是东北人,你家东北哪旮沓的?我是长春的!”
“营口的……”
两个在异乡的东北人迅速熟络起来,开始叙起旧来。
古晋昭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攀谈,不再插话,脑中却想着如何营救剩下的那名地下党员。
党务调查科和特务处天生就是对手,两边从来没有过合作,古晋昭也没有那边的关系,想救人的话,可以说两眼一摸黑。
而且作为特务处的特工,也没有太好的理由混进党务调查科。
两边的高层关系也紧张,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的党务调查科可以说是全面压制特务处,特务处在其面前只能算是个弟弟,想要碾压党务调查科,要等到抗战以后了,不过那已经是中统和军统的时代了。
虽然说现在两边的关系闹得还没有后来那么僵,可同行是冤家,两边剑拔弩张的气氛并不比后来低多少,想要从他们手中救人出来,一定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才行。
周一恒将古晋昭一行人先送到了城北的码头,因为特务处的汽车还停在码头仓库旁。
“古哥要不吃完饭再走吧,兄弟我请客怎么样?”
一路下来,周一恒跟唐高程就差烧香拜把子了,两人突然发现彼此的共同话语还是比较多的,再加上周一恒一直有心结交古晋昭,所以想留几人吃饭。
“周老弟下次吧,有的是机会,这一次还有公务在身。”
说着看了一旁的日本探子一眼,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
“那好吧,下次吧,下次古哥一定不能再推迟了!”
周一恒也知道最近特务处的工作比较繁杂,只得作罢。
古晋昭也点头离去。
因为要押送犯人,所以古晋昭和王泽文都做到了后座,一左一右将那名日本探子夹在了中间,仍然是唐高程负责开车。
见古晋昭坐在自己身边,日本探子非常紧张。刚刚被审讯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对古晋昭的恐惧感还没有消退,一路上感觉十分不自在。
身体也总是不自觉的往王泽文那边靠,进一步挤压了王泽文的空间,这让王泽文感觉十分不爽。
“你小子再往这靠一步我弄死你信不信?”
日本探子只好极不情愿地又往中间靠了一下,可这又挤压了古晋昭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