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画家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以为你认知中的世界就是真实的吗?你觉得世界上妖魔鬼怪的传说都是虚构的吗?
曾经我也这么认为,但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似乎不是那么公平,我不得不被卷入了它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是一个画家,但并不是你们印象中的画家,我们是集灵师,但圈子里的人更喜欢叫我们鬼笔子
我叫陈沂,今年十六岁
沂是我师傅给我改的名字,至于以前叫什么?早就记不清了
可能入我们这行的大多不幸,我是一个孤儿,在当地的一家孤儿院住到了十岁那年,因为我被我的师傅领养了
孤儿院的生活是我至今不愿回忆的过往,对于那里,我只记得破烂的褥子,冰冷稀薄的粥饭,恶毒的护工以及其他孤儿的拳打脚踢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而且总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现在想想当时看到的不过是一团团的白雾,我却常常为此而大惊小怪
院里的人也因此把我当成异类,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甚至我总会莫名其妙地被人用石头砸,随之而来的便是怪胎、疯子一类的辱骂
人生的转折发生在我十岁那年的冬天,现在的我觉得我能活过那个冬天简直是一个奇迹
那是一个寒冷异常的冬天,孤儿院里照例是只能用煤炉子取暖的,一个屋子二十多个孩子挤在一个煤炉边,我不出意外的被排挤到了屋子的角落一个人瑟瑟发抖
天要人亡,我发起了高烧,上下牙止不住的打颤,烧的眼前直冒金星,甚至开始了严重的耳鸣,我知道要是再不被人发现那我必然是撑不过今晚了
烧着烧着,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整间房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寂静无声!
怎么可能!二十多个人的房间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内心感到十分不安,就好像预感到会出什么大事,双眼使劲地试图睁开却无济于事,如同眼皮被502胶水粘住了一般
祸不单行,不仅眼皮睁不开,此时的我甚至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呼救了
更让我惶恐的是,我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僵硬,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地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动弹不得,即使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鬼压床”
正在发烧的我感到越发的虚弱,精力也一丝丝地从我身体里流逝,渐渐的,我就要昏迷过去
恍恍惚惚之间,一丝若有若无的唱戏声从窗外传了进来,虽然眼睛没有睁开,我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外面的景象
那是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条颜色艳丽的手帕,脸上画着特别浓的妆,令我感到恐惧的是,在这妆容之下,女人的两只眼睛居然是黑洞洞的!
当时我也不知道女人的目光注视在哪里,只知道自己特别的害怕,令我几乎崩溃的是,虽然我根本没有睁开眼睛,但我的视线根本离不开那两个黑色的窟窿!
随着唱戏声的不断清晰,女人也缓缓地向我的方向走来
不!她绝不是走来的!她的裙摆之下完全没有丝毫起伏,就好像是漂浮过来的一样,也就是说,她绝对不可能是人!
恐惧和绝望逐渐吞噬了我,我甚至能感受到头顶的汗水不住的流淌,让我瘙痒异常但又动弹不得,简直痛不欲生!
女人很快就移动到了距离我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我大气也不敢出,死死地盯着女人的动作
出乎我意料的却是女人停下了移动,两只黑洞洞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我,嘴巴缓缓张开,我耳中唱戏声顿时增大数倍,一时间令我的大脑如撕裂一般疼痛
正当我因为剧痛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光芒大作,只听到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随之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我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一周后的早晨了
喉咙感到撕裂般的干渴,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只能稍稍摆动脑袋,身体依然是动弹不得
稍稍闭目养神过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观察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干净温暖的床铺,洁白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的奇怪气味
四周和我一样处境的还有好几床,顺着方向看过去,居然都是孤儿院里的熟面孔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微微开口,声音像是锯子锯木头似的,难听至极
水!哪怕有一滴水给我润润嗓子也好!
我环顾四周,发现床边的柜子上便放着一杯水,我竭尽全力伸手过去
“啪!”
听到水杯落地的碎裂声,几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小跑了进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连床带人被推了出去,看到她们挂着的工作证我才大概明白了,原来这里就是医院…
“二十多个孩子…一氧化碳…万分感谢…”我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几个男人的交谈声
“院长室吗…”辨认门框上的字令我几乎精疲力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推进了院长室里
房间里有三个男人,正对着我穿着白大褂的显然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站在他身侧的赫然是我们孤儿院的院长,只是此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