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担忧布耶尔的安危吧,哪怕苏垣知晓周围并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但是祂还是下意识地释放出纯粹的守护结界。
就是单纯的保护祂,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仅此而已。
在布耶尔闭上眼睛,沉入梦境的那一刻,结界就已然形成,而苏垣在布置好结界后也没有多说或者多做些什么。
“……谢谢。”朱唇轻启,布耶尔对苏垣的行为表示了感谢。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苏垣看着布耶尔,非常认真的询问着。
按照摩拉克斯的话语,结合维娜托娜的说法,苏垣知晓,能告诉祂答案的存在就是眼前的布耶尔。
关于祂本质的答案。
而刚刚布耶尔的行为无疑是在使用祂自己的力量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来探查属于祂的隐秘。
“你……和我一样,但是却与我不同。”布耶尔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是有一丝失落,但是失落之中的深处却是有着莫名的庆幸。
失落于祂与祂的不同,庆幸于祂与祂的不同。
“那么……告诉我,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这次,就连苏垣自己也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困扰在心中的一件事终于可以解决了。
“我是世界树的化身……而你……就是世界树本身。”布耶尔轻语道,但是祂所说的话对于苏垣而言却是恍若雷击。
“我是……世界树本身?”苏垣有些傻眼了,在祂的心中,祂只不过是一位比较特殊的魔神,最多实力与特性莫名其妙了一些,怎么会扯到世界树上面呢?
“那么你是世界树的化身,那我……”
“不,并非是你想象的那种。”布耶尔打断了苏垣的话语,看着祂的眼睛,布耶尔说道。
“你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世界树,或者说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世界树种子。”
“所以,我们是同类,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却是毫无关联。”
“……我是世界树的种子……”苏垣口中呢喃着,不知道为什么,祂突然有一些害怕,在布耶尔的话语之中,祂不是提瓦特大陆的世界树,而是来自于其它世界的世界树。
加上祂自己是来自于异世界,而那个世界正好是自己的故乡,那么什么情况下,作为世界树种子的自己会不得不离开故乡?
或者说,假定祂原本并不是世界树的种子,而是祂死后化为了自己故乡世界的世界树之种,而之后便是作为世界树种子的自己离开了自己的故土。
连世界树的种子都不得不离开世界……难不成……
“你在想些什么?你的心情似乎很伤心……”这时候,布耶尔忽然开口问道。
在布耶尔的感知中,自己这位相似的同类情绪忽然出现了巨大的改变,悲伤的情绪在祂的周身环绕,就好像发生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
“布耶尔……你认为什么情况下,一枚世界树的种子会不得不离开祂的故土?”苏垣看着布耶尔,露出了希冀之色,祂希望听到的是一个能够让祂安心的好消息。
“我……”布耶尔有些迟疑,毕竟说实话,祂自己也是不清楚什么情况下世界树会将自己的种子抛洒到其它的世界。
“抱歉,塞列欧斯,我无法对此做出回答,我是提瓦特大陆的世界树化身,至今为止除了曾经的那场灾难以外,提瓦特未曾遇到过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因此……”
“在我的猜测之中,只有一个世界树的意志知晓世界没有未来之后才会选择将自己的种子留下,或是让它代替自己,或是让它寻找新的世界生存。”
说到这里,布耶尔也是彻底明白了苏垣心里的猜测,由于第一次面对同类,即使是作为智慧之神的布耶尔脑海也有些宕机,在思考这方面,祂暂时还做不到。
“原来……是这样吗……”苏垣身上的气息变得有些颓唐了起来,如祂自己心中所想,如布耶尔口中的猜测那般,自己的故土,自己的家人,或许已经……
以前的时候,祂总是不想往这方面去深思下去,因为即使是作为魔神的祂也难以避免思乡之情,所以祂将自己关于故土的记忆给彻底的掩藏,只是如今,回忆终究还是变成了回忆,掩藏最终还是变成了埋葬。
祂终究只剩下祂自己了。
“我只剩下我自己了啊……”脑海之中关于故土的回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苏垣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想不起来亲人的模样。
“如今连回忆也要成为恒长久远的过去吗?”苏垣忽然很想哭,可是祂有些哭不出来。
就好像很久之前就把自己的泪水哭没了一样。
祂曾经失去了子民,眼见着她与他与他的容颜彻底衰老,在凡人的百三之寿面前挣扎。
后来祂失去了挚友,炽烈的神躯化为天空的陨星,释放出刹那的芳华,烈阳的意志灼烧着璃月大地的生灵。
吞噬了污染,以至高的神躯来抵挡世界之外的恶意,残留的魂与身化作了清风与流水,让大地生机重燃。
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得够多了,可属神的殒命就好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祂的心已然碎的千疮百孔。
祂用战争来麻痹自己的心灵,带着诸神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