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当然不会只给他一巴掌就那么草草了事。
他跨进何三的家门槛,径直进去:给我带上!”
几个豪奴立刻一拥而上,七手八足将何三防守的密不透风,生怕这小厮脚底抹油,不留神就飞了。
又拿臭袜子堵住了他不断喊救命的嘴。
薛蟠磨拳擦脚跟在赵煦身边,嘿嘿直笑:“怎么个惩罚他?”
这狗杂碎怎么也要打断双腿让他以后爬着见人。
“砸断双腿吧。”
薛大脑袋面色剧变,随即满眼惊骇的看向赵煦:“硬生生砸断双腿么?”
那何三跪在地上一听这话,吓得肝胆俱裂,拼命挣扎,嘴里呜呜听不清在说什么。
倒不是薛蟠今儿大慈大悲。
而是往年他在金陵为非作歹都是豪奴动手,他自个儿顶多上去揍两拳过过瘾,这厮到底也才十五六,真让他自己去砸的人血肉模糊,却是又不敢的。
赵煦的眼光落在何三身上,哼了一声,揉着手腕,活动筋骨:“谁让你冤枉晴雯的?”
豪奴替何三取下塞在嘴里的臭袜子。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何三冷不丁听了刚才要打断他腿的消息,立即就在地面画了地图,哆嗦着腿答道:“是茗烟、是茗烟、他与晴雯有过节,不想让她飞高枝。”
赵煦这才明白。
原来是茗烟怂恿了何三去陷害。
薛蟠面露为难之色,原以为只是打一顿给点教训便罢了,谁知要打断腿。何三虽不是贾府的奴才,可到底也在姨妈家里做事儿,会不会太不给荣国府脸面了?
他犹豫再三,然后讪笑着向赵煦道:“赵兄弟——依着我的意打一顿就好了,这好歹家丑不可外扬,宝玉的脸岂不是要臊了?”
“不送官已经是给宝玉面子了!”
赵煦打断薛蟠的话,沉声道:“私了,爷只要他的双腿,若送官儿去,只怕事儿还得往大了闹。”
“怎么大了?不就是个奴婢……”
被赵煦瞪了一眼,薛蟠登时捂住嘴。
“你要怂了就赶紧滚蛋,这里爷自己来动手。”
那薛蟠最是讲义气,受不得人半点激将,说白了就是憨头憨脑的一个小子,哪里听得这辱话,当即对自己的家奴喝道:“给我按住他!”
家奴闻言还在犹豫,薛蟠却是抢上前一脚将求饶的何三踹翻,踩住他的胸口骂道:“管你是荣国府还是宁国府,入特娘的!先畅快了再说。”
说完又讨好的看向赵煦:“赵兄弟,你想怎么个砸法?”
薛蟠这小子会做人!
是个合格的狗腿子。
赵煦直接在何三家里拎了一把长凳,又扬下巴道:“给他脚抬桌上按住。”
见果然要来真的。
何三吓坏了,拼命挣扎,求饶。
“大爷饶命——。”
“我干爹是太太身边的管家周瑞。”
薛蟠悄悄撇了头,他可不想看见这血腥的一幕,不然晚上都没法睡好觉。
周瑞家的?
他们两口子要是知道你冤枉晴雯,只怕脱离关系都来不及,还会帮你?
赵煦慢条斯理摸着凳子,打量何三的腿长。
这要砸在小腿骨上呢?
还是砸膝盖骨上面?
“把裤子给挽到大腿根上去。”
豪奴又照着做,何三见生死已定,挣扎的更用力,索性四个奴才一起按住他的双手,抱住另一条腿,剥出两条骨瘦如柴的毛腿来。
赵煦眼里闪过冷意,毫不犹豫高高抬起凳子,对准何三的膝盖骨就是重重一砸!
“啊~~”
那声惨叫撕心裂肺。
那条腿儿被砸个对折七十度角。
血溅了一地,像散开的梅花。
断裂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碎渣,刺破皮肉,有不少残渣虽肉溅在薛蟠鞋面上,吓得他两条腿也直打颤,忙把那片血糊糊的皮甩出去。
在看向赵煦面无表情,十分淡然。
薛蟠嘴里干咽唾沫,真特么不留情。
“赵兄弟出气了吧?”
赵煦看着半死不活惨叫连连的何三摇摇头,狞笑道:“再抬起他另一条腿。”
“只怕要出人命,何必脏了兄弟手?” 薛蟠一急,有些受不了这刺激场面。
………
谁知赵煦话锋一转,把沾满血的凳子递过去:既然薛公子考虑周到,那这一条腿非你莫属了。”
“啊?”
薛蟠往后一退,再看看何三那条断腿,就更不想在多看一眼了,在看下去,只怕以后啃猪大骨都有心里阴影。
“不、不、不、”
“赵兄弟的事儿,还是你自己来才出气。”
赵煦瞥了他一眼,继续抬起,重重一砸。
“啊~~~”
又是一个对折。
半昏死过去的何三又被剧烈疼痛给刺醒了,接着又晕了。
随之而来却是赵煦风轻云淡的声音,他把凳子随地一丢,拍了拍手里的脏灰:“能不能活命看他自己造化!”
赵煦勉强觉得出了口气,不管不顾走了,薛蟠立即扬手招呼家奴:“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