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刘传一这个酒友,陈长安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离开怡红楼以后,他决定去平城府看看刘传一。
平城府据此有百里地,但对陈长安来说也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工夫。
刘传一家是平城府首富,所以很容易便打听到了。
刘府白墙黑瓦,飞檐翘角,门前两头镇宅雄狮,朱漆的大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高墙深府。
陈长安啧啧称赞,不愧是一方首富,果然够气派。
随后便朝着门里走,门口的小厮见有人前来,赶忙拦住:
“你是干什么的?我们刘府重地,不要乱闯。”
“我是刘传一的朋友,听说他病了特来探望,你们去通传一声。我叫陈长安。”
小厮看看他的打扮,露出鄙夷之色:
“你是我们少爷的酒友吧,我们老爷说了,凡是少爷的狐朋狗友,穷酸模样,一律不得入内。”
陈长安一怔,穷酸模样?这是拿我当混吃混喝的街溜子了。
“我和你们少爷真是朋友。”
“少来了,都是你们这些人天天拉着我家少爷寻花问柳,醉酒吃喝,好好的身子硬是垮了。”
“垮了?怎么个垮法?”
“还能怎么垮,肾亏呗。”
“……”
听罢,陈长安食指摩挲着下巴,露出坏笑。
难怪没来找我比试,原来是亏了。
小厮哼了一声,继续数落:
“本来我家少爷都已经戒酒戒色十年了,但是这十年不知为何又开始酗酒贪色,硬生生把身子累垮了。四十多的人了,哪经得起折腾。你赶紧走吧,别让我们老爷看到你,否则他不打断你的腿。”
陈长安淡定笑笑:
“小哥,你真搞错了,我不是你少爷的酒友,是他的正经朋友。”
“正经朋友?我少爷还有正经朋友?”小厮似乎不太相信。
“正经,绝对正经。”
小厮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去通传。”
随后陈长安便收到了进府的邀请。
来到刘传一的门外,陈长安就呼喊着:
“我的刘兄啊,兄弟看你来了。”
跨进门去,眼前的景象吓了陈长安一跳。
好家伙,大夏天刘传一躺在床上,盖着锦绣棉被,颧骨凹陷面色肌黄,仿佛吊死鬼一样。
看到陈长安进门,挤出一个干瘪的微笑:
“陈兄,没想到兄弟我还能见到你。”
陈长安走到床前,瞪大眼睛:“刘兄,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
刘传一抬了抬形容枯槁的手摆了摆:
“别提了,我两次都没斗过你,又看你平日酒色不戒,我也干脆想学学你,没成想几年身体就亏成这样,现在只剩半条命,咳咳。”
陈长安拍拍那已经没有几两肉的手,一时不知道该咋说,只是说道:“兄弟,是我害了你。”
刘传一苦笑:“别介,这怪不得你。不过兄弟,我现在真是服了你了,你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腰子。”
“爹,该喝药了。”
陈长安回头,见是之前那个小男孩。
“这是犬子,名叫刘默林,想必你已经见过了。”
陈长安点点头。
刘默林端着药坐到床前,小心翼翼将药喂到刘传一的口中。
这父慈子孝的画面,让陈长安不禁有些艳羡。
算起来自己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却无福享受这种天伦之乐,不禁有些惋惜。
刘传一忍着苦涩喝完药,叹了口气:
“兄弟这辈子最走运的,就是老天给了这么一个懂事的儿子。”
陈长安看着刘默林拿手帕给父亲擦完嘴角,又将药碗端下去,不禁点了点头。
确实,这孩子很是乖巧懂事。
“陈兄,本来还想今年再跟你一醉方休,没想到身体却成了这样,我这辈子看来是没机会赢你了。”
刘传一如今的模样,已经完全不见当年的雄风,虽然四十多岁也是壮年,但只怕想恢复有些难。
酒逢知己千杯少,陈长安难道遇到这么一个对头的酒友,哪能见死不救。
“兄弟,尽管放心,你这身体我给你治好。”
“没用了,多少名医我都看过了,他们说我现在的身体已经虚不受补,能有一口命就已经不错了。”
“他们哪能跟我比,你就等着吧。”
……
回到灵福山,陈长安并没急着去给刘传一找寻能补救身体的仙草灵芝,也没有去炼丹制药,
自己也不擅长这些,而是在洞内准备了一副麻将,邀来同是阴翳山脉的几个散修打起了牌。
从傍晚打到第二天清晨,又从清晨打到晌午。
几人吞云吐雾,打得府内乌烟瘴气。
“清一色!”
“一条龙!”
“杠上开花!”
“海底捞月!”
“我又胡了!”
陈长安面泛红光,赢得另外三家哭喊连连。
“陈兄,你今天这手起够好的,再这么赢下去我的灵石都要被你赢光了。”
“可不嘛,我昨天来的时候就看